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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 易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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魅影幻劍錄 第九回(3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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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
 樓主| 發表於 7-9-2009 10:49:23 | 顯示全部樓層
本帖最後由 易博 於 7-9-2009 22:46 編輯

第六回 越窮越見鬼 

  過了數招,寧處端已知這女俠並非省油的燈,再戰下去勝算不高,兩敗俱傷已是較好的情況。既然如此,寧處端只好收起長劍,拱手道:「既然夏姑娘執意要見師兄,那帶你一起去等他便是。」


  這姓夏的女俠也止住攻勢,收刀入鞘,叉著腰道:「你早點這樣說,就不用打了!」

寧處端皮笑肉不笑:「若非如此,寧某如何得見女俠的精妙刀法?」說罷攤手道:「請隨我到鑣局一坐,師兄追到那瘋子劍後就會回來。」

  他深覺這幻月仙子志不在顧飛雲,否則以她的輕功沒理由追不到的。可是她的目的本就只有她自已知道,旁人無法妄加猜度。唯今之計,所以只好先應付著她,慢慢拖著。

  幻月仙子道:「喂!你們不是武當門人嗎?怎麼是回鑣局,不是回武當?」她倒把來意說得很明顯啊。

  寧處端拱手道:「這位女俠,小弟行止不端,剛被逐出門牆。女
俠又何苦迫我說出這不光彩的事呢?」

  她「哼!」了一聲,一掌拍在牆上,那堵磚牆立即應聲而倒。裡面正在進餐的食客紛紛轉頭看看發生什麼事,那掌櫃已叫道:「哎呀!誰把……」話未說完,女俠指一彈,將一錠金射在他額上,然後「卜!」的一聲,那錠金便掉到他手中。他一見到那錠金,便再看不到其他東西,立刻把金放進口咬了一口:「甜的!」

幻月仙子沒理他,也沒理寧處端,逕自走了。

  寧處端覺得她衝著武當而來,有必要匯報一下。可是畢竟自己是棄徒,說出來的話更是人微言輕。當下只好以一己之力阻止了,心念至此,便叫道:「女俠且慢!」

  可是幻月仙子已走遠,哪裡聽到?正要追上去,大街上卻又人頭湧湧,只好在光天化日施展高來高去的輕功,躍上屋頂繼續追。這些武林人士你來我往,飛簷走壁,比比武招親好看萬倍,那被拆了的台更是沒人理會。

  另一邊廂,顧飛雲與風子建運起輕功一追一逐,才幾柱香時間,已到了城南密林的深處。這時二人肚子裡打鼓,但追的說過追到就一定要追到,被追的更是要死命甩開對方。約莫過了一個時辰,兩人到了大江旁,這裡有間小店,便一起坐下來。風子建把長劍放在桌上,吁氣道:「好端端你幹嘛追我追得這麼緊?」

  顧飛雲放下長劍:「我答應該別人的事,未有一件做不到。我說得出捉你回去,就要做到。」

  這時小二走過來,哈腰問道:「兩位大俠要吃點什麼?」

  兩人異口同聲道:「陽春麵!」相視一眼,再齊聲道:「來一壺
燒刀子!」

  小二哈腰道:「今天有新鮮的白菜,要不要來點?」

  風子建道:「好吧!」
  顧飛雲道:「想不到你的口味倒像我。」
  風子建反駁:「是你的口味像我!既然如此,你也見過那個女的
是什麼樣子了,我難道待在這娶了她嗎?」

  顧飛雲道:「我也知道這是難為了你,但你的確在比武招親打敗了那大個子!況且你拆了人家的擂台,至少要賠錢給人家啊!」

  風子建搖頭道:「我的錢包掉了,至少要找到師弟才能拿回銀子。」

  這時小二捧了兩碗陽春麵來,對顧飛雲道:「客倌請慢用。」
  「嗯。」顧飛雲隨便應了一聲,已臉色一變。
  風子建邊吃邊問:「什麼事?」
  顧飛雲湊到他邊道:「我身上並沒有錢。」
  風子建吃得更快:「你真會說笑!」說罷二人大笑起來,顧飛雲也開始飛快地吃了。

  這兩碗陽春麵十分好吃,很快他們便連湯也喝掉,喝得湯碗朝天。正放下碗要拿起酒喝,兩人卻伏倒在桌上,睡著了。

  店小二走出來,熟練地往他們身上摸,卻發現半文錢也沒有,立刻大怒道:「頭領!這兩人身上沒有錢!是來吃霸王餐的!」

  鋪裡的一把老聲道:「是你把銀子給袋了吧!快拿出來!」

  風子建這時身子一翻,大喝一聲道:「你們這間黑店!現在還不人贓俱獲?」

  顧飛雲也站起來,把湯嘔了出來:「這點程度的迷藥,我還可以用內功逼出來。」

  小二從另一張桌子的底下抄出傢伙,然後兩個大漢拿著大刀走出來。後面那把老聲道:「嘿嘿!你以為吃了奇淫合歡散,能那麼輕易逼出來?現在你後頸處應開始癢吧!」

  這麼一聽,顧飛雲果然覺得那裡開始癢了。風子建道:「奇淫合歡散?難道就是那十二個時辰內要和女子交合,否則腸穿肚爛而死?」

  那老聲哈哈大笑道:「這裡方圓百里之內並無女子,你們等死吧哈哈哈哈!」

  顧飛雲立即道:「風少俠,好漢不吃眼前虧,快回去擂台找人家吧!」

  風子建一聽,立即往北踏出一步。可是才舉起腳,又止住了動作:「要和那女子交合,我寧願死。」他拿起一張桌子:「我去南方找神醫凌二娘幫忙!」說罷把桌子朝江心一扔,便往桌子躍去。

  顧飛雲跟著跳過去:「喂!聽說凌二娘沉魚落雁,你要打她主意嗎?」

  聽二人聲音遠去,店小二才收起傢伙,道:「老大,你真的研制了奇淫合歡散?」

  一張桌子從裡面扔出來,小二側身避開。裡面的老聲道:「我自己有的話,也用來給美女用!那其實是麻藥!蒙汗藥裡混些麻藥,即使被迫出來我還有一手去裝腔作勢嘛!」

  三個小二齊聲道:「老大高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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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
 樓主| 發表於 7-9-2009 10:51:48 | 顯示全部樓層
本帖最後由 易博 於 7-9-2009 22:47 編輯

  過了江,再走半個時辰兩人便到了鄭州。此時天已黑齊,進了城門,便有些鶯鶯燕燕撲面而來:「公子,讓奴家服待你好嗎?」

  風子建拍顧飛雲肩道:「飛雲兄,道德和性命兩選其一,你會選哪一個?」

  他倆沒理妓女,逕自走開,走到暗巷處風子建便道:「其實即使中了奇淫合歡散,不一定要和女子歡好吧?」
  顧飛雲立即拔劍指著他道:「不要!我情願死!」
  風子建道:「我也是這樣想。既然如此,我們還是回去妓院吧。」
  顧飛雲瞧著他那口劍:「你的劍看來頗值錢。」
  風子建把劍收在身後:「那是師傅送給我的碧水劍,絕不可失去!」
  顧飛雲雙眸沒離開過碧水劍:「正所謂有借有還上等人,今天當掉了,他日拿到錢再贖回不行嗎?」
  風子建緊按劍柄:「不行!」說著他走了:「我自己找辨法去!」
  顧飛雲追上去道:「你一個人可以找什麼辦法?」
  風子建沒有理他,逕自走進妓院裡。

  顧飛雲看著他走進去,本想叫住他,但說出來反壞了他大事。於是將說話吞回去,然後往城外走,找個清靜的地方運一下功,找找藥力何在。城外有坐小山,四野無人,上到去有塊大石,上面頗為平滑,四周又有草叢,抬頭一看更是明月當頭,是打坐的好地方。

  閉上雙目,留意身上的氣,顧飛雲發現身上氣息純淨,不單運行順暢,內力帶動的熱力也與平日並無二樣。再用意志在身上遊走,每個穴位仔細檢查,身上也無異樣。於是他便讓真氣再遊走身上各穴道一個周天,反複檢查三次,方才安心。睜開雙眼,不經不覺已日上三竿。顧飛雲神清氣爽,回想昨天黑店,已猜到其中一二。那在身上的泰半是麻藥,至於那老丈,倒是能言善道。不知那姓風的怎樣?正要下山回鄭州城,又想起鑣局那邊今天起程,自己未能回去實在不該。可是答應了老丈把風子建追回來,想到這裡,顧飛雲還是沿路下山,走回鄭州城。

  進了城門,便立即到那妓院門外。門外的龜奴一見他,便立即跑進去。顧飛雲深感不對勁,可是一時半刻又難以想到是發生什麼事。到聽見密集的腳步聲,他己想到那風子建不付錢逃走,那昨晚妓院的人又認得自己和他一起,定是想找自己付錢了。

  不出所料,牛高馬大的護院們魚貫而出,全都拿出棍棒準備招呼他。老闆娘在龜奴的攙扶下慢慢走出來:「你的朋友昨晚來風流快活了一晚,但卻沒有付錢。」

  顧飛雲道:「我與他萍水相逢,他的去向我並不知道。」
  龜奴端了一杯茶給老闆娘,老闆娘輕掀杯蓋呷了一口,道:「找不到他,就你代他付好了。你們當這裡是善堂嗎?」

  顧飛雲見護院們蠢蠢欲動,知道不出手差不多是不可能。但還是想些較適當的說辭,起碼讓道理站在自己一邊:「你們喜歡隨街找個人替其他沒付錢的人付帳嗎?」

  老闆娘擺了一個手勢,護院們便一湧而上,顧飛雲便立即拔出了劍,接著顧飛雲收起了劍,然後護院們手上的棍都斷開數段。他們剛舉起木棍,還未知道發生什麼事,只道顧飛雲的手按在劍柄上。正要揮棒打下,才知棍棒斷了。一下子木棒全斷,他們面面相覷,都不知什麼事,只道倉庫保養差。
  顧飛雲不想生事,道:「既然大家喜歡和平共處,那就順其自然,別舞刀動棒吧。」
  龜奴叫道:「你們看什麼?給我打啊!」

  護院們便再湧上去,顧飛雲只好搖一搖頭,學著林原渡的語氣道:「朽木不可雕也。」說著拉著一個壯漢的手,將他當是武器一樣揮向其他護院。同時顧飛雲腳下一掃,一下將護院們掃倒,剛好用了兩招,比剛才多了一點。
  龜奴怪叫道:「哎啊!救命啊!喝花酒不付錢還打人哪!」

  城外一把女聲喝道:「誰這麼不知廉恥?」顧飛雲循聲望去,是一個穿金戴銀,穿錦衣拿寶劍的少女。她拔劍指著顧飛雲道:「你這淫賊今天遇到我,算你倒霉。」
  顧飛雲沒好氣道:「你誰啊?」
  她報上姓名:「天山派簡懷宣。」
  顧飛雲問道:「那你知道事情的始末嗎?」
  「那還用說?」簡懷宣淡淡道:「你這淫賊喝花酒不給錢,就是這麼簡單。」這時街上越聚越多人,他們一邊看一邊指指點點,顧飛雲更聽到有人說:「喝花酒沒錢給那麼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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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
 樓主| 發表於 7-9-2009 22:48:28 | 顯示全部樓層
修改了字體,現在好些吧?@@
對了,你和饅頭熟嗎?我要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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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
 樓主| 發表於 10-9-2009 12:00:28 | 顯示全部樓層
劇透+問功課

話說林原渡是小弟另一邊小說的主角,穿越來明朝是故事發生之前。
另一邊小說中林原渡的師父,其實就是這裡的周雪風(周雪風練仙成功,那時千多歲了,樣子仍然是蘿莉)
現在寫趕快寫林原渡和周雪風的故事,再寫些兄弟反目的東西,就可以將它完了。

想問的是……大家覺得故事現在是否沒什麼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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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
 樓主| 發表於 15-9-2009 13:27:25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七回 不義之人

  想不到天山派簡懷宣也來插一腳。雖然不知道她是哪路人馬,但總而言之,這趟本來複雜而麻煩的渾水,因為她的加入而變得越發複雜,也更加麻煩。顧飛雲強烈地感到再這樣下去的話,自己跳進黃河也水洗不清;只好強來了。於是他氣運丹田,擴大嗓門道:「我不付錢給你,是因為嫖妓的人不是我,我和這人也是萍水相逢!若你硬要我替他付錢的話,那你就是光天化日搶劫!」
  那老嶋被喝退了兩步,顧飛雲話一說完,她就立即指著顧飛雲說道:「你嫖妓不付錢還惡人先告狀!」

  聽到她歪曲事實,顧飛雲不禁氣得臉紅耳赤,吼道:「好啊!你既然執意歪曲事實,我今天就為民徐害,替天行道!」聽見這句,在城門處的官差立即放好椅子,開了注碼,和同僚們打賭究竟是這劍客勝還是妓院那些護院勝。「劍客勝,一賠六!」莊家才叫出來,便有一名官差押下重注:「各位夥計有多少錢?我跟你們借,九借十三歸!」

  另一名官差見他押得那麼狠,連忙勸阻道:「小陳,你瘋了啊?你已押下了半年糧餉!你還跟其他人借?」其他官差沒那麼好心,大家只道把錢跟著小陳押上去,都覺得小陳押得這麼多這麼快,必定是穩賺沒賠。

  不過,那簡懷宣卻打亂了他們的賭局,喝住顧飛雲道:「現在你不給錢之餘,還要殺人滅口?」
  「三人成虎。」顧飛雲收起了怒意,可是身上殺氣更濃,淡淡道:「既然你們眾口一詞,跟你們再辯也去也是徒勞。若你阻止老子誅奸殺賊,多你一個也不多。」

  簡懷宣深感顧飛雲那潛藏著的怒意,看來眼前這人所言非虛。一轉念間,那龜公卻破口罵道:「我們人多,難道怕你不成?有種就來殺我們啊!嫖妓不付帳的混蛋!」

  聽見這句,她已深知不妙。此刻她仿佛看見劍影閃動,明明顧飛雲好端端站在這裡一動不動,手只是在劍柄處輕輕掃過;可是站在另一旁的妓院眾護院、老嶋,以至那龜公,都維持著剛才那個表情,不過再沒哼半聲。

  從這細節中,簡懷宣已看出,顧飛雲的劍,並不是一般的快!
  「請拔劍。」顧飛雲此時長劍出鞘,雖然劍身明亮,劍尖卻帶著一絲血跡。
簡懷宣緊按劍柄,凝神看著顧飛雲的一舉一動,卻聽周遭尖叫聲四起,難免分了心,忍不住偷瞧了一下。

  妓院那些人都倒了下來,頸上人頭都在地上滾動!十多人的血從破口處像湧泉般噴射出來,剎那間,整條街都浴血!

  在遠處下注看戲的官差見狀,下注的都不禁笑道:「那徐四娘含血噴人,實在活該。小莫你當莊家還要一賠六,就更活該!哈哈,賠錢!」

  震懾於這可怖場面的簡懷宣,此時更是動彈不能,直至顧飛雲那可怖的聲音傳來:「請拔劍!」
  簡懷宣差不多跳了起來,連忙拔劍擺起架式:「在下天山簡懷宣,敢問台端高姓大名?」
  「武當顧飛雲……不,顧某現在沒有門派。」顧飛雲劍指簡懷宣,左手放在腰後:「你不進攻,我就來了!」

  簡懷宣舞出一個劍花,走出左跌右盪的步法:「晚輩簡懷宣今天領教飛雲劍客高招!」

        x        x       x

  林原渡躺在洞裡想著武功招式,正思考間,卻聽一道悅耳的聲音傳來。那是西洋音樂盒的歌曲啊,怎麼有這東西?仔細一聽,聲音來源是周雪風的袋裡。林原渡打開袋子一看,看見一個銀色小盒,像掌心般大,打開一看,果然是個音樂盒。上面寫著西洋文字,看起來不像是英文。林原渡正要打開,卻聽洞外有雜音,似是周雪風回來了。

  「喂!」果然是周雪風的聲音:「快放下,別弄壞它!別亂來!」
  林原渡舉起音樂盒,作勢欲丟,急得周雪風尖叫道:「別丟啊!」
  林原渡收起它,這才問道:「雪妹子啊,你是如何得到這東西的?」
  周雪風皺了皺眉:「我解釋你也不會明白,明白也不會信的了,快還給我!」
  林原渡不肯還給她:「是法蘭西的嗎?」
  周雪風立時靜了下來。她定睛看著林原渡,再像不認識他似的不斷上下打量:「你……你怎麼知道?」

  林原渡叉腰道:「上至天文,下至地理,我還未碰過不認識的事。」
  周雪風禁不住發揮毒舌家的本色:「那是你碰過的事少吧?」
  林原渡哼了一聲:「我倒想不到,你會有寫著蝌蚪文的翻邦貨。怎樣得到的?」
  周雪風出手把音樂盒搶回來,但被林原渡避開了:「本小姐到哪裡買要你管?信不信我用太極拳揍你?」
  林原渡擺開架式:「我有九陰白骨爪,才不怕你哩!」兩人不禁相視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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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
 樓主| 發表於 23-9-2009 17:24:28 | 顯示全部樓層
第八回

  林原渡屈指一算,在這裡洞裡也大概待上十天半月了。洞壁上的紋理、鋪在洞外的樹枝,他也漸漸熟悉起來。雖說周雪風在烹調上有一手,但這種狩獵、摘野果的生活,實在太原始了。大概每天,周雪風都會抓些盜賊,然後練她的九陰白骨爪。對林原渡來說,那幫雖是賊匪,但罪不致死。可是他也犯不著幫壞人求情,於是自己練九陰白骨爪時不拿活人就算了,對周雪風怎麼練也管不了那麼多。

  始終是玄陰的功夫,練的方法也駭人。

  怎麼,這麼多天也沒見顧師兄他們押鏢上山?林原渡今天又站在斜坡旁,眺望著山下遠處,山腰間那條九曲十三彎的羊腸小徑。

  反正九陰白骨爪已有小成,先下一下山也沒問題吧?

  這想法剛冒起,周雪風已無聲無息到了他身後,拍他肩膊問道:「看什麼?」

  心神專注的林原渡被這突如其來的一拍嚇了一跳,但僅僅震了一震,便回頭淡淡道:「我想我要下山一躺。」

  周雪風沒立即答話。這是微風輕吹,傳來葉子的沙沙聲,帶來一絲寒意。

  明明林原渡跟前的是個明眸皓齒的佳人,一個任性的女孩,怎麼他卻會感到寒意?是因為她下手時眼也不眨一下嗎?是因為她當初把林原渡抓上來,就像麻鷹抓小雞一樣嗎?

  林原渡沒有為意,他已經不太敢違逆周雪風的意思,也不太敢觸怒她。

  這個練了九陰白骨爪的女孩,沒有人猜到,她何時會發怒。也沒有人猜到,她發怒時會殺多少人!

  周雪風舉手高叫道:「我也好久沒下山了,一起去吧!」她這舉手投足,讓林原渡感受到小女孩應有的陽光氣息,但他實在不能把她看成小女孩。

  周雪風就像無定向風,讓人捉不到摸不著。才說「一起去吧!」她已往崖邊一躍,在樹頂上飛掠下山。林原渡自問輕功不足,但也只能依樣緊跟。

  山是下了,城鎮也到了,倒是這次下山是陪周雪風到處去玩,而非找找寧處端、顧飛雲他們。「這還真糟糕啊。」林原渡一邊陪著她到處逛,也一邊留意著四方八面,看看會否見到兩位師兄。

  「真糟糕啊!」林原渡碎碎唸著,聽得周雪風不耐煩了:「什麼糟糕了?」

  林原渡都料到她有此一問,便按預定計劃答道:「唉呀,我那兩位師兄不見了數天,本想下山找找他們,卻到處找不著,怎會不糟糕?」

  周雪風摸他頭道:「來來來,姐姐我陪你去找,一定找得到!」好像與她懂九陰白骨爪有關係,在被她摸頭時,林原渡倒是一動不動。

  就是因為跟她學過九陰白骨爪,才見識到她有多厲害啊。
  「林兄!」這聲音甚為洪亮,聽其粗豪語氣,除了趙一雄外並無他人。
  林原渡當下回頭應道:「趙兄!」一看,才闊別數天,趙一雄臉上胡鬚多了,由左邊臉到下巴多了一道疤痕,倒是添了幾分豪氣。「趙兄,你臉上發生什麼事了?」

  「說來話長。」趙一雄瞧了瞧周雪風,又瞧了瞧林原渡,似乎有些話不能讓周雪風聽見。

  林原渡見他神情閃縮,但卻沒說什麼,便道:「那找個地方坐下慢慢說吧。」
  周雪風往街尾一指:「去酒館!我好久沒喝酒了!」
  林原渡道:「那不如往酒館吧?」

  趙一雄見林原渡似乎無意瞞住周雪風,便道:「好吧,不過事關重大,越少人聽見越好。」

  周雪風雙眼立時發亮:「看起來很有趣的樣子。那就買點酒到個秘密地點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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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
 樓主| 發表於 23-9-2009 17:24:39 | 顯示全部樓層
  終於,他們到了趙一雄家裡,而周雪風就獨個兒拿了六酲酒,林原渡再替她拿六酲。於是,趙一雄便開始說,周雪風也開始灌了。

  「那晚你失蹤後,我們兄弟便在城裡到處找你。到第二天,你師兄寧處端回來,他受了重傷,全身是血,說了『九陰』兩個字便死了!」說到這裡,林原渡不禁臉色一變,眉頭深鎖。

  不知在一旁的周雪風有沒有聽見,這時她已開始骨嘟骨嘟地灌第二酲。
  林原渡深呼吸了一口,問道:「他受了什麼傷,是怎樣致死的?」
  趙一雄神情開始戰慄起來,他按住口,像要嘔吐似的,但強忍著道:「他頭皮被扯開,頭骨上有五個頗深的指痕。看起來,是近來出沒那個用九陰白骨爪的人幹的!」

  林原渡不禁看了周雪風一眼,這時她剛喝完第三酲,說了聲:「好酒!」便繼續再喝。

  林原渡緊握拳頭,握得骨節發響:「趙兄,我想先親自驗一驗屍,看看是不是九陰白骨爪的手法。」

  趙一雄感到奇怪:「你懂看是不是?難道你懂九陰白骨爪?」
  周雪風舉手道:「九陰白骨爪是我教他的!」兩人不禁瞪著她……一瞬間她已喝完十二酲酒了。「剛剛你們在說什麼?為什麼會說到九陰白骨爪上?」
  趙一雄道:「你這朋友真有趣啊。不過你真的懂九陰白骨爪?」
  周雪風叉起腰,問道:「要試試嗎?」

  林原渡連忙阻止:「不用了!不用了!」轉頭對趙一雄說:「趙兄,她真的懂九陰白骨爪。我們就去看看吧。現在過了頭七,寧師兄應該已入土為安吧?」
  趙一雄點頭:「看來只好打擾先人清靜了。」
  墓地比想像中近,才在鎮外城郊不遠處。周遭雜草叢生,樹影橦橦,中間有處寸草不生的地方,立了塊「寧處端之墓」的木牌。

  大家停在墓前,神情肅穆。林原渡雙手合一,正在躹躬之時,聽到一聲酒嗝聲。不問而知,是那個像上一世沒喝過酒的傢伙。

  林原渡拿起鐵鏟,開始挖墓穴,周雪風便跳上樹上,雙腳夾住樹枝倒吊起來。
  「妳在做什麼?」
  「裝蝙蝠。」周雪風和林原渡幾乎是同一時間回答。

  趙一雄不禁流了一滴汗,當下不理周雪風,和林原渡一起挖墓。約莫過了一盞茶時份,寧處端的屍身便被起了出來。他沒有棺木躺著,弄得臉上、身上滿是泥。林原渡感慨道:「寧師兄,師弟不肖,連個棺木也買不起,累你受罪了!」

  說罷他撥開寧處端頭上泥濘,細看其顱蓋,果然有淡淡的指痕。可是以指痕深淺,卻與周雪風練功時殺的山賊相仿!這使林原渡不禁全身一震:「是九陰白骨爪。」「雪!」林原渡叫道:「過來看看!」

  她就如一陣黑風飛掠過來,林原渡捉住她的手,放在寧處端頭顱上,五指大小果然吻合!

  「咦?難道我殺過他?」周雪風也不禁奇怪起來:「他何時死的?」
  趙一雄依然不信這弱質纖纖的小女孩能殺武功不賴的寧處端,語氣也沒憤怒之意:「十二日之前。」

  「那時候啊?」周雪風驀然往身邊一塊石頭一抓,留下深深的五個指痕:「那時候我的指力已這麼深。」她指著寧處端道:「怎會如此淺?」

  林原渡也不願相信殺寧處端的是周雪風。不過他的確見過不少指力淺的骷髏頭,只是他不忍看周雪風殺人,沒具體看她殺人情況。或者按照周雪風的說法,作奸犯科的不是人吧!
x       x       x
  大概是寧處端被殺前發生的事。城門之內,官差與民同湊熱鬧,看著女俠簡懷宣大戰殺了妓院老嶋、龜公以及護院共十數人的「惡賊」──武當顧飛雲。踏著跌盪步法的簡懷宣,實在難以捉摸,一時間顧飛雲雖然快劍如游龍,但遇著左閃右縮的小蝙蝠,以乎只有捉不著摸不到的份兒。
  簡懷宣見戰帷未開,立即趕緊收劍道:「晚輩剛到,不知就裡就開口罵人,是晚輩不對。」
  顧飛雲見她有心幫自己下台,當然乘其美意:「不知者不罪。不過指鹿為馬,為虎作倀之輩,我就不會劍下留情了。」
  眼見氣氛緩和,似是可以和官差說兩句,簡懷宣卻忽然倒下來了,而且吐血數升,想叫也叫不出來。究竟是誰?
  顧飛雲努力望著眼下四周,卻看不見任何似是高手的人影。
  那麼這裡能殺簡懷宣的高手不是只他一個嗎?
  這簡直是陷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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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
 樓主| 發表於 30-9-2009 21:09:15 | 顯示全部樓層
第九回
  大概在簡懷宣死後,捕快作勢抓人,而顧飛雲也不願與他們紏纏,急急離去。
  不過他已掌握不到時間去澄清,而即使及時澄清也沒人相信。
  何況顧飛雲不擅於說話,只擅於專注武藝。也許因為這樣,師父說他納於言而敏於行,傳授他高超劍技。也因為這樣,他其實不太懂與人溝通。

  當你沒計算別人,但有人一天到晚都在計算你,你怎樣也會被他算計的。


  當你殺人的一刻,你的雙手已沾滿了鮮血。你想將它清洗,即使你洗得去手上的腥味,也洗不掉別人腦裡的記憶。
  無論你有沒有殺人,在只要別人認定你殺了人,你就會被社會唾棄。
  社會不接納你,拒絕你,你到哪裡都被拒諸門外。
  收留你的,只有同樣被社會唾棄的人。

  為什麼,為什麼他們就不肯給人一個機會?
  給犯事者一個機會,就是不給自己安全的機會啊。人總是自私的。
  這不是自私自利,而是自保的天性。出發點不好也不壞,但後果總是很壞。
  你能怪其他人嗎?
  難道要怪自己嗎?

  就像日出東方,水向低流一樣,這是沒有好壞之分的自然定律。
  明明它這麼歪曲,這麼可惡,卻是自然不過的事情。

  因為這叫做誤會啊!

  顧飛雲很想用清者自清四個字來說服自己,但是當一盤墨水潑過來,你能不黑嗎?
  殺簡懷宣的兇手,出手快得顧飛雲也看不見。
  他和顧飛雲究竟有什麼十冤九仇?顧飛雲殺人多得自己也記不清,但個個壞人,要找他報仇的都是仇人子弟,難道他們找什麼邪道長輩幫忙?
  還是,有什麼邪魔外道見他剛離武當,想製造事端招他入會?

  他應該持劍衛道而嘈世人唾棄,還是快意恩仇卻樂得逍遙?

  有道是君子喻於義,小人喻於利,但在利益與關係交織成的大網裡,又有誰人能逃過?

  這是個理應冷靜下來理性思考的問題,裡面並沒有答案,只有抉擇。
  可是每人都是人海裡的一艘細船,難以逆流以上,常是隨波逐流。在需要靜下來的時候,周遭未必肯靜下來。
  尤其是在有人追殺你的時候。

  明人不做暗事,惡名照彰的顧飛雲,人人欲除之而後快。不單天山派的門人,本是同根生的武當門人,也要清理門戶。
  第一個站出來的人,不用問便是本欲置他於死地的韓百先。當然,他不會把這個寫在臉上,也不會親自出手教訓顧飛雲。要出手的,都是欲討好韓百先的人,在韓百先一句話也未說,已有人搶著誅殺顧飛雲,好做個順水人情,攀附一下這個未來掌門的大熱門。
  一日殺一人,接連殺了六七個,韓百先點頭了,他座下的入室弟子孫飛瞳這才出手。
  孫飛瞳功力雖然在同輩之間算是高手,但比起顧飛雲還有一段距離。當然,以他的功力要全身而退也是可以的。經過這麼一輪腥風血雨,前面顧飛雲做過什麼事已沒人記起,反正他就是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人人容除之而後快。
  這簡直是經過精密計算,循序漸進的一步步棋。
  在這幾十步棋中,作為引路人的華山風子建,大概是那次事件後已消失無蹤。
  那麼多著棋中,顧飛雲魔名日升,而韓百先給大家的印象也是一個武當派的好前輩,不欲隨便出手以大欺小。
  素有俠名,義字當頭的顧飛雲,卻被打造成殺人魔,周遭的壓力實在使他透不過起來。每人都有人來仗義,每人都有人來報仇,實在使他睡個覺也沒空。疲累的顧飛雲除了揮劍以外,腦袋再不能想到其他東西了。
  今天是月華仙子。
  顧飛雲聽不清楚她說什麼,大概看她的動作,感受她的呼吸,已猜到她的路數。她是天山派的,天山派的武功他見識過。就在月華仙子在他面前出現的一刻,他己部署好與月華仙子決戰的每一個細節和要點。
  月華仙子說的東西他沒能聽得進耳,反正她都會是一個死人。反正顧飛雲已沒別的心神想劍以外的事情。
  不殺下去,就會被殺。這句話想都不用想,根本是與生俱來的直覺。
  顧飛雲的眼睛開始能看見線。
  這些線不是一條條肉眼能見到的線,而是每件事物的弱點。好像向前揮動的劍,劍向前的一邊剛強,另一邊則弱。那線條由一點點不同的弱點組成,只要用劍將它們連上,只要一劍,敵人就迎刃而解。
  不知過了多少天,顧飛雲感覺劍開始鈍了。這時又有不同的人來。
  今次是前輩韓百先。這個顧飛雲並不在意,每個人都是一樣的,不同的是招式、路數和弱點。
  可能是劍鈍了的關係,今次要用三劍。
  對手的劍不錯,就拿來用吧。

  若果他能有時間好好休息,他便能想得到,今天顧飛雲有這樣的「名聲」,自然是韓百先打算親自出手解決他,然後將他的「名聲」作為自己登掌門的台階。不過這世界就像森林,你的獵物,說不定反過來獵了你。誰吃誰本就沒有規定的。

  應該和韓百先死去有關,顧飛雲開始有時間去休息。那麼他便開始有時間思考周遭發生的一切事。
  多久了?這樣的日子多久了?顧飛雲終於有時間思索這個問題。他發現,周遭的一切變了。不知何年何月,師弟寧處端死了。是誰殺他的?
  在他開始有時間思考這問題的時候,自己的師父徐百滔便來大義滅親了。
  「你這孽徒!受死!」他的對白不多,也沒有嘗試理解事件。一個愛徒如己出的好師父,即使徒兒有多壞,也應該想在聽了不同的人說法後,至少聽一聽徒兒自己有什麼辯白。若果連解釋也不想聽,只顧清理門戶的話,他的目的是什麼?那是黃雀在後嗎?
  就在這矇矓的日子裡,顧飛雲被迫全神貫注劍法與戰鬥。他的劍路已脫離武當固有的重防,而是快、狠、準的攻擊!因為只有用最少的時間、最少的力度去擊倒對手,才能騰出時間研究和應付下一個對手。攻擊,正是不守而守,永遠都是最好的防守。
  徐百滔的路數,顧飛雲十分清楚;只要他的身影出現,顧飛雲已看到線。
  今天的線卻歪了。
  在線歪的同時,顧飛雲更見到一招,他從未見過的奇異招式!
  或者,那不是武功招式。徐百滔快速做了幾個手勢,口中發出幾個音節,然後他就笑了。
  是駭人的邪笑。這陣笑聲,使顧飛雲打了個寒噤,全身起了雞皮,而且更一時動不了。這是什麼邪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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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
 樓主| 發表於 30-9-2009 21:09:44 | 顯示全部樓層
  明明他看著徐百滔恃劍衝來,使著顧飛雲看過很多次那一劍;明明顧飛雲已知道這招怎樣破,可是手腳偏偏不聽使喚,偏偏動不了!
  除了閉目待死外,他還能做什麼?不過,他連閉上眼也不能!
  顧飛雲認住這陰暗的樹林,因為這婆娑樹影間,似乎是他生命的終點。
  兩隻手指,卻著他從鬼門關扯回來。「師父,風言風語,豈可盡信?」
  這把聲,好熟悉……是林原渡?顧飛雲的眼珠動不了,他只能看見那距離眉心不到一寸的劍尖、兩隻夾住劍身的手指,以及聽見那把像林原渡的聲音。
  不過既然是林原渡,顧飛雲的心也稍稍寬了。
  徐百滔似乎不願和林原渡說這方面的問題,冷冷道:「行兇殺人,不容抵賴!他連韓師弟也殺了!倒是你,為什麼學了這麼邪門的功夫?」
  顧飛雲被迅速點了數下,次是穴道被解。他一看,果然是林原渡。林原渡另一隻手仍抓住徐百滔的劍:「師父,武功僅是武器,哪有邪門與否?」
  徐百滔「呸」的一聲,長劍撒手,喝道:「我沒有你這樣的徒弟!」說罷一邊急退,另一邊雙手再作手勢,口中又唸唸有詞。那些詞,並非中國話,似是他方語言,或神秘咒文。
  「是茅山術?」林原渡感應到他的咒文,立時口中唸唸有詞,做著相同的手勢;然後什麼事也沒發生。不過徐百滔怒目圓睜,冷冷道:「好小子!想不到你被逐出門後,倒學了那麼多!」
  林原渡冷靜應道:「這是入門前學的。不過想不到師……想不到你也懂,這一手留得好密。」
  徐百滔見劍在林原渡手中,若果在這時後退,正是被打得落荒而逃。可是不離開的話,畢竟雙拳難敵四手,勝算難以預料。對於他來說,簡直進退兩難!林原渡並非善於觀言察色的人,他沒考慮到徐百滔的處境,只是以善惡去衡量他的行為:「師父,你真的不問事由,要對昔日徒弟狠下殺手嗎?」 

  林原渡說出這句,倒把徐百滔的下台階都封死了。

  這麼一來,徐百滔似乎在應戰以外,別無他途!當下他立刻用掌回應,這一掌虎虎生風,出手狠辣,似要狠下殺手!

 可是在快掌長驅直進時,他的手腕卻被扣住了,被像鐵一般的爪子扣住!一陣森寒立時從手腕傳來,使徐百滔難免虎驅一震。

  這下止住了他的攻勢,林原渡想好歹他也曾是自己的師父,應當讓他好走,便想言和。可是這念頭一想起,卻見銀光一閃,如游龍般的長劍將他一下刺穿,前進後出!

  「呼……」顧飛雲吁了一口氣:「寧師弟呢?」

  事隔多時,林原渡的心情沒當初激動,淡淡道:「他死了。」

  奇怪地,顧飛雲的語氣像他一樣平靜:「他是怎麼死的?何時?」

  林原渡回想一下,答道:「一年前吧。」說罷,他開始在地上挖坑:「至少,我們得安葬師父吧。」

  顧飛雲看著徐百滔的屍身,不屑道:「武當已變了質。你覺得他們來追殺我,是為了義,還是為了名?」

  林原渡繼續挖洞:「不論他是否一時做錯,也是我們的師父。」

  顧飛雲頹然坐倒在地,靠在樹旁,閉上眼道:「你還未回答我,寧師弟是怎麼死的。」

  林原渡答道:「被九陰白骨爪一掌破頭。還未追查到兇手是誰。」

  顧飛雲一掌拍在地上,地面立時一震,周遭的大樹就像波紋一樣,由裡至外搖曳開去,彷彿有一陣風吹開似的。

  沉默了一會,顧飛雲才冷冷道:「九陰白骨爪。」

  「嗯。」林原渡已埋好徐百滔,隨手在附近的樹削開了一塊木,再用指頭在上面寫上「徐父徐百滔之墓,林原渡泣立」之後才徐徐道:「當今會九陰白骨爪的人不多。我只認識兩個。不過以我們兩個加起來的功力,都不夠那人厲害。」

  「呼嚕呼嚕」之聲傳出,顧飛雲已睡著了。

  林原渡看著他,不禁自責:「這年來我幹了什麼?為什麼讓兩位師兄都這麼苦?」

  這年來,他除了聽說過顧飛雲殺人無數外,更聽說他干過搶劫的事。當他臭名遠播,沒地方肯賣吃的給他,他徐了搶別人的之外,還有什麼方法可以讓自己生存呢?

  大概一個歪曲的世道裡,好人都死掉了,只有壞人才能生存。那麼文化、血脈承傳下去的都是壞人。只要不出現一些只有好人生存,壞人死掉的世代,人只會一代比一代壞。

  遺憾的是,要出現一個只有好人生存,壞人都死掉的世代,太天方夜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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