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平時寫像笑話一樣的小說和攻略比較多,這種題材是第一次,寫得不好的請指教一下,同時亦請多多見諒(拜
《夕立 夕立》
沖繩，一個細小的島嶼。
這裡的海水有多清，天空有多藍，只要是望過一眼就會清楚，更何況是我這個土生土長的人？
我最喜歡一個人在海邊把這一片美景用筆畫下。
夕陽西下，我望向被太陽染成紅色的天空和續漸變黑的海水，將眼前的景物深深的刻在腦海中，然後在微弱的光線下，將此時此刻的景像畫在畫紙上。
中國的詩人李商隱以「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來形容對夕陽的概嘆，夕陽的景色很美，但轉瞬間就變成黑夜。
不小詩人以黃昏借喻人生步入尾聲，在黃昏只後的，就只有漫長的黑夜。
還好我只有十六歲，漫長的黑夜我還有時間去等，但眼前景像到底是幾多人最後的日落？
「我說過許多次於光源不足下畫畫很傷眼的，而且畫出來的作品也不好。」
為什麼她會於這裡出現！？
我馬上轉身往上望，但只見背後的長椅和長椅上的落葉。
只是幻聽嗎……對她的印像還是太深了。
四年了，原來已經過了四年，四年中只有頭半年還有書信來往，之後就無再聯絡過。
遠方的妳，身體還安好嗎？
－ 四年前 －
「我說阿，這裡那麼暗，你又不開燈，這樣的環境下讀書會很傷眼的。」
「無辦法啦，人家正看得緊張麻。」她吐舌說道，這樣的表情如此天真無邪，叫我怎能發怒？
「別整天窩在圖書館裡看書了，跟我出去看看吧。」
她那時是個不折不的書蟲，除了我之外班上其他人跟她也不太親近。
可能她看起來像那種是全力讀書，沒有任何娛樂和興趣，還沒有初中已經在預備高考的人。
但有幾多人知道，讀書就是她的樂趣？興趣這東西是十人十色的，旁人不需要理解，只要當事人能投入能享受就好了。
「不要啦，故事正進入高潮部份啦……」她推開我，然後繼續看書。
話雖如此，但世界上有趣的事物還有那麼多，永遠隔著書本來認識世界怎麼行？
我把她的書搶過來，然後再握緊她的手強行拉她離開這細小的角落。
「喂！把書還給我！」我就知道我只要手中有她未看完的書，即使我不用力拉她也會跟著來。
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我從口袋中拿出書籤，夾在她剛才看過的那一頁上。
那傢伙真正著緊的還真的只有書，如果不這樣做我怕她會麻煩，而且她也會氣死我。
她看見我此舉也稍為安靜了，靜靜的讓我握實她的幼腕。
離開圖書館時，遇見了同班的同學，看見此景像他們不可能不做出反應吧。
「喂！純你要加油阿！」這是班上稱為金太郎的坂田同學，當初取這個稱號真的只有姓氏的原因。
「能把素晴這座冰山劈開，純同學你還真的有一手阿。」伊勢同學吵死了。
最後一個平時不多說話的那須同學也吹起口哨來。
雖然如此，但我沒有回頭看過他們一眼，而一直拖著素晴走，沿途吸引了不小的視線。
就一直走到學校的門口，素晴忽然停住了腳步，不舉抬高頭的問道。
「這樣真的好嗎？」我雖然看不到她的面頰，但一定是紅得像黃昏的太陽一樣。
我忽然愣住了，停頓了一會後鬆開她的手說道：「抱歉，沒有想過你的感受。」
她聽到此句之後很驚恐的不斷揮手：「不、不、不……我對他們的話也不太在意……只是會影響到源同學你嗎？」
「我也沒有關係，反正口是長在他們身上，他們要說什麼也可以阿。」我報以微笑。
「那……那就好了……」素晴嘆了一口氣。
「阿對了，書本還給你，我相信妳不會現在跑回去圖書館繼續把書看完吧？」我笑問，同時把書遞給她。
「不，既然都走了出來，就隨你好了。」
我們沿學校旁的小徑往海邊前進，沿途我倆毫無交談。
我雙手放在褲袋裡，跟她邊走邊聊，偶爾抬頭看看天空，偶爾看看她的模樣。當我們發現我們的視線重疊之後，二人立即別臉過去，裝作沒有看見。
她雙手抱緊書本，像在思考什麼的樣子。
剛才的事情果然有讓她煩惱嗎？
「哎呀－－」她忽然絆到了，胸前的書本飛出，而她自己亦向前傾。
「小心！」我立即走過去抱緊她，她墮入我懷中的同時，書本亦墮進路邊的泥濘去。
我見此情況，便先把她扶起，然後立即走過去從泥濘中拿起書本，然後用毛巾抹乾書本上的泥。
「糟了……泥濘滲進去了……這樣就不能看了……」我盡力抹好之後把書本遞給她，但她雙瞳瞪大毫無反應。
書本而已，要有這種反應嗎？
「喂！」我喝一喝她，她才回神過來。
「抱歉……抱歉……」她向我鞠躬道歉。
「你抱歉什麼啦……書本都不能看了，怎麼樣？」我把手中的書本佯動了一下，她才把書本接過去。
「是嗎？」這種反應對她來說絕對是反常了，難道是壞掉了？
「既然是我強要把你帶出來的，就該由我把書本賠你，星期天我跟你去買過第二本好嗎？」
「阿……你約……約我？」她好像有點驚訝的樣子。
「唔……」我思考一會之後說道：「算是吧，怎麼了？沒有空嗎？」還是生氣了？
「不、不、不！那我們星期天約好了！」她不斷揮手搖頭的同時說道。
「那約定了喔。」我向她微笑。
她沒有抬起頭，但我清楚的看見她在點頭。
我望往前方，發現時間到了，便立即捉緊她的手，把她拉往前一直跑。
「呼……還好趕的及，你看看阿。」我指指出面的海。
「哇！好漂亮的海景！」她興奮的像小孩子一樣，雖然她當年也只有十二歲。
「這裡曾經是我每天也來畫畫的地方。」我說道。
「好棒喔！有這麼漂亮的景色你怎麼不早點帶我來？」她好像有點埋怨。
「都怪你只願在圖書館裡看書，今天不是我強拉你，你會願意出來看嗎？」
她聽到後傻笑了一下，然後繼續欣賞眼前的景色。
「這樣的景色要是以後也能看見就好了。」她說道。
「你放心阿，海和夕陽也不會跑了去，只要你願意我每天帶你來看也可以阿。」我說道。
「真的嗎？」她望向我，這次我沒有別臉過去。
「當然是真的。以後都帶你來看。」我點頭說道。
「那我們約定了喔，不遵守的是小狗。」她舉起了尾指。
如此無邪純潔的女孩阿……
「好，約定了。」我也舉起尾指，跟她打了個勾。
「多謝你，源同學。」
「你和其他人叫我做純就可以了，以姓氏稱呼實在太見外了。」我笑道。
「那麼……你也直接叫我做素晴好了……」她看起來好像鼓起很大的勇氣才能說出這句話。
「好的……平同學……不，素晴。」
幼稚的承諾，純真的二人，卻遇上了愛作弄人的天意……
如今，看著夕陽的就只剩我一個了。
《夕立 夕立 完 待續》
《夕立 「再見」的記憶》
再見，一般人道別用上的詞語。
中國人說「月有陰晴圓缺，人有悲歡離合」，人與人之間的別離就有如日出日落般自然的規律一樣，任人們再努力，也難阻止。
而再見，就含有「希望再次見面」的意思，但於這個希冀的背後，又有幾多人等不到「再見」的機會？
到底「再見」，是一個相遇的終結，還是一個開始？
我把素描本放於單車前的小籃中，然後回家。
回家前前我走到附近的士多買一些飲料回家，這店鋪我至小已經光顧，老闆娘和我也很相熟……和她也很相熟。
「藤原婆婆，收錢吧。」我於雪櫃中拿出數罐飲料後再往店裡叫道。
「阿，原來是小純阿。」藤原婆婆用手撥開幕帷然後走出來，裹著頭巾，背部已經不能伸直，雙手時常放於腰後，是很典型的婆婆樣子。
「嗯阿，婆婆你身體還好嗎？」我將紙幣交給他的同時問道。
父母曾經對我說過這店子比我還要大，可想然之老闆娘到底有多老。
「麻，還不是那個老樣子，眼花花但還勉強看到，耳聾聾還能聽到小許。」婆婆舉手示意不想收我的錢。
「錢不能不收阿，你經常不收人錢，店怎能經營下去？」我再把錢遞過去。
「都無關係吧，這店子過幾天就會關上了。」婆婆懞起雙眼，回頭看那殘殘爛爛的招牌。
「什麼？怎麼不經營下去了？」我驚訝道。
這裡有我從小至今的回憶，也見証著我成長，雖然知道店始終有關的一天，但想不到就是這一天。
太快了嗎？六歲時心想店鋪能再經營多兩年就好，然後到八歲又希望再經營多數年，而數年後也希望店鋪能延續下去，這種得吋進尺的心理是很正常吧？
「這塊地被某大財團收購了，而和也說要乘此機會讓我好好的退下來享福……哈……他真的認為我開這間士多是為了賺錢嗎？他真的知道我開這間士多的過程就已經在享福嗎？」
「………」我一時間搭不上嘴，這情形我還是繼續聆聽好了。
「怎麼了？不捨得嗎？」婆婆笑道。
我點頭回應。
「哈哈……這我理解阿，由你還在襁褓的時侯，這店子已經成為你生活的一部份。當你還於小學的時侯就經常來這裡跟我閒聊，還未戴眼鏡的時侯就已經見証著你的成長。看阿，你當年說話有多粗魯，現在都已經成熟了不少阿。」
「婆婆你言重了，我十六年的人生對比這店鋪根本不算是什麼阿。」
婆婆頓時瞪起雙眼愣住了，數秒過後再放聲大笑道：「看你阿，才十六歲就說出這種笑話來，這應該不是你這種年齡該說出的話阿。」
我也報以微笑。
婆婆續道：「不過，我也不會搬太遠，只是搬去那霸跟我兒子住一起而已。他在那霸經營了一間很有名的餐廳哩。」
「咦？和也哥哥不是結婚了嗎？你媳婦無關係嗎？」據我所知現在的媳婦都不喜歡與奶奶共住，我家的便是一例。
「呵呵，她當然無關係阿，因為她兩個是我介紹而認識的阿，你想想和也那種半吊子性格怎能自己去認識女孩阿。」我聽到這句之後嘰一聲的就笑了出來。
「你和素晴不也是因為我的介紹才認識，一個書蟲，一個畫狂怎扯也扯不上吧。不過真可惜素晴不能成為我第二位媳婦…」婆婆嘆氣。
「這不能勉強阿…說起來這些錢你還是收起來吧。反正晚點我去那霸拜訪和也哥哥的餐廳時他也不會收我錢阿。」我笑道，雖然嘴角是微笑，但心裡有點酸。
「這樣…好吧，但等等。」藤原婆婆收了我的紙幣後，把整個雪櫃的東西放入了數個膠袋再遞給我道：「今天是清貨大減價，你給的錢應該足夠買那麼多。」
「那就先多謝藤原婆婆你了。」我把飲料全部放於小籃或是掛於把手。
「來到那霸再多謝我吧。」婆婆揮手道。
到了這種年齡了嗎？身邊的人和事物開始慢慢的離開自己…
再轉個角就到家了，洗完澡再為剛才畫下的那幅畫上一上色吧。
「鏘－－－」於金屬的撞擊聲過後，就是有東西跌落地面產生的悶響，再緊隨的就是一罐罐飲料掉到地下，互相碰撞發出的聲音。
「你…你無事吧？」我伸手過去。
「書……」她指著前面的那本書。
我幫她拾起書本，《挪威的森林》嗎，是本頗熱門的書哩，雖然是幾年前的版本，但還保養得不錯，以前素晴也很喜歡這書。
我別頭想把書還她時，發現她竟然在看我的素描冊。
「喂！你知道什麼叫禮貌嗎？」
正當我想上前把素描冊搶回時，她說道：「嘻…你還沒有變呢。」
她打開了我剛才畫的那張海邊日落給我看再續道：「還是經常去看日落。」
騙…騙人！我望望手中的書，再拔出書籤看看。
「素、素晴你怎麼會在這裡？」
她吐了吐舌說道：「你現在才認得我，還虧我一聽你的聲音就認到你哩。」
「抱歉是我錯了……但你到底為什麼會於這裡出現？」我把素晴拉起，她拍了拍身上的灰塵。
「有空嗎？我想去你家坐坐。」她還是無視了我的問題。
「嗯，閒得要命。」我把地上的飲料放回膠袋，素晴也把撿到的遞給我。
「有勞了。」「甭那麼見外啦。」她微笑道。
我望往她的雙瞳，仔細的欣賞四年後的素晴。
「妳變了。」我邊推單車邊道。她還是我認識的素晴嗎？不知道，至少她比以前變大膽了。
「四年阿，不長不短的光蔭，反而是你倒是沒什麼變哩。」她雙手抱緊書本道。
「剛剛藤原婆婆才說我變了不小，你與她的口供有出入喔。」
「麻，母親的視點，女朋友的視點，友人的視點，陌生人的視點四者之間的分別也有不少喔。」
「那，你是用那種視點來評定我沒有變？」
我再望往她的臉頰，視線與她重疊，但我倆都沒有迴避。
她頓了一頓，停下了腳步，然後深深的呼氣道：「不，我收回剛才的話，你的確變了。」
此時剛好到了我家門口，我把單車放於牆邊，拿起一袋二袋的飲料，再拿鎖匙開門。
「但你的家卻沒什麼改變呢。」她搶先我一步踏進玄關。
「除了我的家，還有許多事情是難以改變的呢。」我把門關上。
是「再見」，還是另一次再見？
《夕立 「再見」的記憶 完 待續》
[ 本帖最後由 小稻 於 1-10-2008 16:31 編輯 ] |
發表於 5-9-2008 13:32:04
收藏
轉播
分享
淘帖
支持
反對
變色卡
樓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