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奇卦異象
道教,是中國古代到現在的一個傳統宗教,其以「道」為最高信仰,《道德經》為鎮教寶典,道教中人大多以煉丹導氣為修練之術。
龍虎山,是中國正一道創始人、道教的大宗師張道陵因曾在此煉丹,竟因丹成而龍虎現,遂得此名。張道陵創下五斗米道,其曾孫張盛於東漢末年遷居龍虎山,從此龍虎山成了正一道的大本營。而「嗣漢天師府」坐落龍虎山上清鎮中,為歷代天師起居之所。張天師一系、正一道之名早已成了道教其中一支實力最強的宗系。
不過龍虎山正一道雖為道教分支,其修練卻大有不同。雖然仍有煉丹導氣之舉,但大多數正一道道人卻主要在符籙上修練。
身為第六十四代天師的張景,不僅精練符籙之術,更兼通導氣、劍術。雖然在煉丹法門不及同門師弟,但也只是稍遜而已。
三十五年前,不知怎樣被喚醒的東方魔獸窮奇,竟召喚四方妖物,大肆破壞中國、台灣、日本三地境內的一切,尤以鄉村地區災情最為嚴重。這頭窮奇也甚是聰明,明知城市地區通訊發達,而鄉村地區則較為落後,每次皆選在鄉村下手。由中國西南地區、到東南地區,竟又越洋到台灣,最後又不知怎的去了日本,弄得三地的異能精英都跟著牠團團亂轉,後來才集眾人之力,以張天師的強大真氣為導引,成功把窮奇封引在北海道。
在那時起,張景張天師之名,便縱橫在三地之間,無人不識,無人不曉。即使是西方教廷,也對張天師甚為敬重。
琥珀雖然年幼,不過卻從母親聽說過那一場大戰,自是知道張天師的名號。眼下親見這老道人自稱張天師,她不由一驚:「你……你是張天師?」
「正是老朽。」張景抱拳道。
琥珀遲疑著,她不知道應不應該說出自己的身份,但看他的樣子似乎十分要緊,心念一動,便有了計較:「我知道火之巫女在哪裡,正好我們也要找她,天師介意與我們一起嗎?」
「哈哈,無妨無妨,總算知道路向了。」張景輕撫一下長鬚。
琥珀現在還不想表露身份,不竟還不知道這張天師的目的,再者,把他帶到母親面前,以母親的能力,若然發生甚麼事也能搞定。心念一定,琥珀便喚過一邊的佐藤夜。
「他被那妖物蠱惑了,現在正神智不清。」張天師淡淡的說。語畢,張景走近佐藤夜身前,拿出一張符紙,舉起並輕聲唸道:「太乙分陰、上甲聚陽——散!」
話音剛落,符紙化作一團藍光,直射至佐藤夜額上,才徐徐散去。
良久,佐藤夜雙眼的鮮紅漸漸褪回正常的黑色瞳孔,聲音卻顯得有點沙啞:「琥珀,發生甚麼?怎麼我的身體剛剛就像被火燻似的,後來由好像被人強行扭動身體?」
張景代替琥珀答道:「你適才被妖物所擾,老朽已助你回復元神了。」
「妖物?……在哪裡?」由一開始,佐藤夜就被蠱惑,對這事根本一無所知。
「真是奇怪。那妖物存有神息,卻偏偏帶著邪氣。」張景頓了一頓,皺眉道:「聽這位小姐說,此妖似乎乃愛神邱比特,就姑且暫時稱它為邱比特吧。」
琥珀這時說:「我們在這裡也待得太久了,不如先去火之巫女那處,好嗎?」
張景早就急不及待,而佐藤夜也沒異議,兩人隨著琥珀離開北山車站。
走了大約十分鐘的路程,途中越過一道以密碼鎖著的大閘,三人終於到了一間白色大屋,而家門的門牌上顯然刻著「櫛名」二字。這地方是一棟兩層高的洋式平房,院子由白色石磚圍成,與佐藤夜的家相比,面積足足兩倍有餘,甚至有一個停車的空間。
琥珀按了按鐵門旁的對講機。
一把聽起來很溫柔的女性嗓音響起來:「這裡是櫛名家。請問,是哪一位?」
「媽媽,是我。」琥珀輕聲說。
「琥珀,妳怎麼不自己開門?」
「媽媽,我帶佐藤同學來了……還有,一位自稱張天師的人說要找妳。」
「甚麼?要趕快開門才行……」
只聽見「叮」的一聲,鐵門的門鎖被解開,琥珀對後面的二人笑了笑,招呼他們進去。
張景若有所思地望著琥珀,道:「難道妳是……?」
琥珀帶著笑容,抱歉道:「天師,剛才真的是對不起。我怕你是找母親麻煩,所以一開始沒有告知我的身份。媽媽就是火之巫女,我就是她的女兒,櫛名琥珀。」
「哈哈,道甚麼歉?」張景不怒反笑:「這樣做十分對,我倆都不認識,如果妳真的一開始表明身份,老朽可能會瞧不起妳啊!呵呵,那個小丫頭,倒生了個聰慧的女兒。」
「琥珀……你家也太豪華了吧?」佐藤夜看到這棟洋房,不禁口呆目瞪。
三人說著說著,走過植著整齊草皮的院子,來到了主屋的正門前。
一個長髮披肩,穿著粉紅色短袖上衣,襯著水藍色長裙的婦人已經打開內門,靜待這一行三人。只見她臉兒上稍稍施添姻粉,與琥珀一樣,都有著一張小巧的可愛臉蛋、纖細的鼻樑。雖然婦人看上去成熟大方,但一雙水靈動人的眸子卻像是不時閃爍著狡黠。
「哎呀,這位男生是誰啊?難不成是我家琥珀的男友?」說完,婦人掩嘴輕輕笑了幾聲。
「媽!別胡說,有客人在呢!」琥珀羞著說。
「張天師嘛,我知道、我知道。」婦人轉頭對著張天師笑著說:「你這老頭,突然來找我怎麼回事?是不是又嫌自己的鬍子過長?」
一句話才傳進張天師耳中,臉色隨即一變,乾笑道:「哈、哈……怎麼會,老頭子的鬍子一點也不長,真的不長……」
「那天師大人來這裡有甚麼要事?」從剛才起,婦人就活像一個女童,根本不像一個已婚、甚至育有一女的婦人。
「都這麼多年,連女兒都有了,還是這般性子……」張天師口中低聲嘟嚷著。
「嗯?你說甚麼?」婦人的語氣聽起來甚是可怕。
張天師連連擺手:「沒事、沒事,一句話也沒說過。」
「嘻嘻,就知道你不敢。」
琥珀這時住了婦人還想作弄張天師的意圖,無奈地說:「媽,這裡還有客人啊!別這樣,好嗎?」
「不就是妳的男友嗎?算甚麼外人?」
「媽媽!」
「呵呵,不玩了、不玩了。」婦人笑得身子亂顛,才對佐藤夜說:「你就是琥珀的男……咳,琥珀的同學吧?先來自我介紹,在你眼前這個貌美如花、青春活潑的少女,有著一個美麗的名字,櫛名百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