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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篇 第四章
「唉喲，阿歷桑今天怎麼愁眉不展的？」
坐在白色遮陽沙灘傘底的婦人正品嚐那個少年奉上的紅茶。
「沒有什麼事。」
恭敬的少年戴著黑色太陽鏡，平淡回應了婦人的問話。
「兩個膝蓋綁著四十多公斤的金屬，怎會沒有事？坐下來休息吧。」
婦人望向黑色西褲，下半身兩顆壓縮而成的微小金屬綑在他的雙腿上。
嚴苛的特訓直令這傢伙雙腳抖個不停。
「可是……」
「夫人的說話你也要抗命嗎？」
婦人的臉色沉了下來。
「遵命。」
少年馬上坐在她的面前。
甫坐下來，雙腿的麻痺感幾乎令他整個人馬上虛脫，整張椅子還發出陣陣怪響。
「嗚……」
「果然是地獄式的訓練，得讓那個夏莉溫注意一下你們的身體是否足夠應付。」
我見猶憐的表情，令婦人不忍心地想要打通電話傳召他的上級前來訓話。
「夫，夫人……這是我們甘心情願的。」
「此話是什麼意思？」
少年出言制止了她的舉動，令到婦人呼之欲出的說話吞回肚裡。
「我們的性命是菲卓家救回來……更何況這種訓練作為女生的隊長也從未有過任何怨言。」
「每個人也有他們不同的長短處啊……何必自相比較？那只是勞累自己心志的行為而已。」
「我們不認同自己可以比起隊長擁有更特殊的對待。」
「真是的。」
「所以，夫人請別認為夏莉溫小姐是故意留難我們了。比起一個女孩子，我們男生更應該顯得強悍敢當。」
「也是呢，該是時候向你談一下關於那個女孩的事……」
少年的堅強，令婦人將那個夏莉溫過去的事一五一十和盤托出。
「為了夏里遜嗎……那個大小姐的貼身管家還真是個有福氣的人呢，竟然讓一眾人等為了他而存在於此。」
「所以夏莉溫她們三個人還得交託給你們了。」
聽過婦人的陳述，少年感受到當中沉重的責任感，那雙手不自覺地放到桌面上按著他自暈頭轉向的臉上。
「緊急通知。」
突然間，少年身上發出了一道為人熟悉的少女音。
「隊、隊長！？」
嚇得坐在桌椅上的少年要跌倒在地上。
「老爺在南美洲的優等客機被恐怖份子劫持了！」
「吶尼？！」
「這次是認真的，那個容子朗已經調動了戰鬥機出擊。」
「老爺在客機上……那我們要怎麼做？」
「當然是攻進去啊！」
「可是本邸只有直昇機……我們怎樣追上去？」
正當少年的疑問不停產生之際……
婦人從腰間的口袋中拿出一根鑰匙。
「到地底坐上那傢伙吧。」
婦人笑著把那東西塞到少年的掌心中，令他一臉錯愕……
「那傢伙是？？」
「音速運輸機，限定公事繁忙使用的機械。」
「欸－－」
正當婦人輕輕鬆鬆解釋那傢伙的用途之際，少年的額角冒出三條直線……
「那個……這東西怎麼如此難開？」
一行人來到地庫底下。秘道的深處正好裝有一道僅夠成年人通過的鐵門，那個鑰匙孔無論少年怎麼塞、推、撞、抽還是頂，它就像貞操帶一樣牢不可破……
「阿歷桑，這種時候你別歪了可以嗎？」
「還是你這傢伙不行的話就退下吧！」
「老爺還在等我們啊！」
「靠，我懷疑這鑰匙不對勁！」
面對眾人的噓聲，少年把問題轉移到婦人交給他的開鎖鑰匙上。
砰！！
就在一迅間，電光火石般的速度下門被踢開了。
「沒用的傢伙！」
跟上大隊的夏莉溫不知何時走到了他的身旁一腳踹開那道鐵門。
「隊，隊長！」
二十個男生幾近同一時間向這個比他們還要矮小的少女敬禮。
一身哥德式女僕服裝的少女，一隻手還裝備特意以合金製成的輕機鎗M4A3。
只有阿歷桑這個少年滿額大汗，狀甚畏懼地望著她。
「我來說明情況。」
二十一個人跨過了那道門。
迎而撲來一陣閃光……
一個停放巨大運輸機的空曠地底之中，在菲卓家大宅底下中，竟然建有一個高如摩天大樓，闊如球場的地庫。
二十個少年緊跟著女孩的背後，來到運輸機旁豎起他們的耳朵聆聽少女的簡報。
「這一次是嚴峻的情形，客機上載有百餘名人質，老爺目前身處優等艙內。軍隊只給予我們三十分鐘的時間營救老爺，初步暫定為一旦目標安全脫出後戰鬥機就會在一分鐘內發射導彈將飛機擊落，各位必須清楚本作戰我們只有二十一人應對十名敵人。」
「欸？擊落？」
「為何？」
「其他人呢？」
少女的說明引來二十個人議論紛紛。
「別吵別吵，根據情報所指劫機者屬於南美洲的恐怖組織，對方手上持有引爆器，隨時可以把機上足以把半個美國摧毀的鈾元素化為核彈釋放出來。以庫爾洛僅有的軍事技術……除了保障我們自身和老爺的安全外，唯有只能以導彈直接在南太平洋上空將飛機擊墜。」
「欸……」
「自殺式襲擊……」
「這年頭的恐怖份子還真是富裕。」
二十個少年一臉驚訝地讚嘆。卻沒有一人質疑飛機的去向。
「那麼我們沒有辦法救出飛機上的乘客嗎？」
只有阿歷桑一臉疑惑，嘴巴顫抖著提出了這個問題。
「沒有，我們沒有可能在機內充滿麻痺毒氣的環境下短時間內找出誰是持有引爆器的傢伙，話題到此為此。是次作戰我們將會配備防毒面罩、攀爬用具和空降滑翔板，重覆一次這不是演習，任務完成後你們只有一分鐘時間脫出機艙。」
夏莉溫對此不以為然，雙腳踏在一塊圓形滑翔板上。
良久，二十個人面面相覷。一時間接不上談話內容，直至機內響起接近目標的警報，一個個人馬上從機尾飛了出去。
比起空降傘兵，他們的任務更困難……
「啊靠靠靠靠靠－－」
二十一人，就只有阿歷桑的滑板前端釦上了飛機艙門。
在天上凌空一躍，整個人離開滑板撲上了濕滑的機身。
【阿歷桑，優先營救老爺！】
夏莉溫的聲音在耳邊間響起。
彷彿預測到他會無視了先前的任務指示，音量巨大得像建築工地發出來的樣子。
「是是是……」
傾盡畢生氣力，忍住耳窩的赤痛少年連吃奶拉屎的力量也用上，他的雙手雙腳才能勉強以攀爬工具抓著飛機的外殼。
啵－－
攀附用的吸盤發出陣陣蝕骨響起。
稍有不慎，準要從高空中落下。成為深海中魚兒們的營養來源。
「老阿，加油耶－－」
還在半空中飛行的其他人，看著他一身穿著黑色制服，呈現大字形的搞笑體技個個都難忍臉上的笑意。
「靠，你們想罷工嗎！等我先進去了趕快過來幫忙。」
看著隊友防毒面罩底下一副輕輕鬆鬆的樣子，他有點後悔自己比較年長。
懊惱為何自己的身手比較敏捷。
也悔恨自己比起另外十九人體形更壯健。
幸好，今天不是天雨路滑的日子而是表面有點濕……
卡－－
「wow。」
踩中蕉皮還是玻璃上濕滑跌倒的尖銳聲？眾人發自內心叫了出來……
眾人掐了一把汗，不過是他伸出去的右腿踩空而已。
呼。
差點兒看見血案了。
副隊長差一點就是第一名被刻上墓碑的L.P.G.隊員……
正當每一個人鬆口氣的時候。
「笑你們的！」
一條腿在半空中搖搖晃晃，少年的雙手有點兒後勁不繼……再這樣下去就要被捲進去引擎的渦輪中攪成肉碎。
「老十，老廿，幫那個笨蛋拉開機門！」
唯獨夏莉溫仍保持清醒。
在隊友的支援下，險象橫生的局面終於靜靜地落幕……卻是任務開始之時。
「嗯……全都暈倒了啊。」
輕輕打開機艙門，迎面而來一陣白色煙霧。走進經濟艙內部，少年雙眼看見的就只有人們昏睡在椅子上。
是麻醉煙。幸虧他早就戴上了防毒面罩，不然整個人要跟著暈過去。
拔出腰間的麻醉手鎗，是配備十二發子彈的防暴用武器。而非那把可以近距離射擊目標的黑星手鎗。
靠，對手是恐怖份子為何不用M4A3……
正當少年心中如此抱怨他的隊長之時，耳邊突然注意到某處出現雙腳走動的鞋聲。
「喀。」
他待在牆角邊沒有舉起鎗，也沒有準備用上任何格鬥術。
手起腳落。
少年以一隻手輕鬆脫去了對方的防毒面罩，另一隻手摀住他的嘴巴，雙腳緊緊他夾著的下半身。
不消一會……
閃雷的一迅間就制服了手持AK49的男人。
(這些傢伙真的是恐怖份子嗎……)
看著倒地暈過去的巡邏哨兵。
當他看見這個男人身上的重武裝似曾相識之際，內心泛起一種強烈的不安。
【小心行事，別讓對方發現你已經潛入了機內。】
「我有事報告，對方手持重火力……」
隊長夏莉溫的聲音再次響起。令他考量到隊友的安全想要匯報情況之時……
【別談論無謂問題，趕快走到二樓的優等艙內救出老爺！】
少女打斷了他的說話。
「遵命。」
在潛入中，三名管家與阿歷桑以同樣方法放倒了機內的其餘四個敵人，可是怎麼遍尋搜括每一個角落，也找不到他們身上任何像是引爆器的可疑物體……
少年看了看手中的計時器，時間是下午四時十六分。
距離戰機射出導彈時間剩餘八分鐘。
舉起敵人的AK49，在沒有其餘隊友同場的情況下……
沒有任何預警，腦袋沒有考量，他的鎗尖瞄準了遠方一個男人頭部。
砰－－
【你瘋了嗎！】
大量血漿在鎗聲響起一迅間把白茫茫的客機內部某處牆角染滿了腥紅色。
這一鎗，還驚醒了小部份的乘客……
切，竟然因為艙門打開的關係讓麻醉效果減弱了？
他意想不到，自己魯莽的一鎗會令這些無辜羔羊從溫暖夢鄉之中驚醒過來。
「R-01下達作戰方針，任務變更。我將會鎮壓餘下的敵人。重覆，由阿歷桑鎮壓剩下的敵人。」
【R09，R18，先行救出老爺，其餘隊員支援阿歷桑撤離原位！】
少年突如其來的舉動，令他的隊長慌忙作出補救措施。
「不，有空的人盡量帶上乘客……離，離開客機！」
砰－－
樓梯走來了敵人。
五個被鎗聲吸引過來的敵人從座椅兩旁以AK49向少年不停射擊。
砰－－
少年和數十個乘客應聲伏下身躲起來。
雙方AK強烈的交火聲，噪音夾雜著人們醒來的尖叫聲。
他射出去子彈仍然歪掉無法準確命中目標……
【白癡！你當自己是警察嗎，有必要逞匹夫之勇嗎！別忘了我們的任務只是救出老爺而已！】
「我做不到！隊長，我不能看著上百人就這樣不明不白地死去！」
在嘈雜的聲音中，少年幾乎喊破喉嚨地表達他內心的想法。強大的火力壓迫令他差點兒雙腳就此軟趴在地上。
一粒尖銳子彈還從椅子間的夾縫射過來擦傷他的左邊肩膀，痛感迅間麻痺整個左半身。
【卡沙－－】
連機械也彷彿要和他作對的樣子，短時間令兩人失去了聯繫能力……
咕－－
忍住左肩的痛楚，少年改以左手持鎗企圖藉由射擊產生的衝力麻痺傷口。
砰！
可是，無論他怎麼射擊……子彈仍然不成氣候地歪掉。
「老大！」
趕過來鎗戰的現場，是年齡比較接近阿歷桑的兩個少年，老三和老八。
兩人的出現令他感到一絲生機。
在地上躲避五個敵人的掃射期間……
嗖－－
一粒流彈射中少年身旁的空中小姐雙腳。
「啊！！」
她忍受不了劇痛從美夢中驚醒過來。喉嚨只能拼命地嘶叫。
少年拿出放在身上的救急藥物。嗎啡針，什麼也沒有考慮就刺下女人的手。
「抱歉，忍耐一會……」
正當少年向這個女人道歉，就像為他自身魯莽的一鎗道歉之際。
看著她無力地顫抖，一個幻影油然而生……
這，這是？！
一團黑影剎那間的出現，令他短時間失去了知覺。
【老爺已救出，各隊員注意一分鐘後訊號彈將會通知軍隊擊落客機！】
十八的說話從耳邊叫道，喚起了他的意識。
「老大，是時候離開了！」
「不，你們先帶著其他人離開！」
急如熱鍋上螞蟻的感覺令三個少年你爭我嚷。
時間過去了三十秒。
少年仍然待在女人的身旁，伸出了一隻手轉動好幾次。
「老大！」
他指了自己兩次，暗示在敵方下一輪火力壓制攻擊之間衝出去。
希望由他們兩個火力支援難以準備命中目標的自己。
四十五秒，時間毫不留情地繼續流逝。
少年指了指附近的機艙，暗示請他倆把身邊的女孩順個便救出去。
五十七秒，時間分秒必爭。
少年雙手作出握著方向盤的動作，左右扭動了數次。暗示他認為最後一個敵人會駕駛室內。
驀然，在兩個隊友思索他的手語期間。少年二話不說就衝了出去。
咚！咚！
從倒下的敵人手中，少年搶來兩把輕手鎗。比起黑星型，還要輕上好幾倍的單發式武器，雖然令他可以馬上掃射多個方位的敵人……
但是它並非連發式兵器。
左右兩隻手同時按下板機，沒有造成血漿爆發的境象，他要做的事情只是引來五把AK集中火力射向他，同時令五個標靶感到害怕地退縮……
左右分散開來的五個人，令兩把手鎗無法短時間內跨距離瞄準，加上少年必然射歪的射擊手法。
他知道唯有信任自己的隊友。
砰－－
一粒長尖子彈從木身機鎗射向他的頭部。
它嘲笑他的魯莽。
準備教導並宣判這個少年逞英雄的下場。
剛好的角度與距離。
恰好的位置令那顆子彈從他額角右上方掠過顱骨的頭皮。
砰－－
少年的隊友馬上回火，在他即將被下一發準要射中目標的子彈出現之時，五個男人同時被AK準確命中頭顱。
「呼嗄……」
在乘客的尖叫聲下，少年忍住額角的赤痛，甚至滲出源源不盡的血水。
極高速的奔跑，滾燙的血液流到眼前令他幾乎無法撐開右眼。
「阿歷桑，還好嗎？」
可是他沒有因為擊倒了對方而停下腳步來……
一分十七秒。手上的計時器迫使他衝向一個地方。
「投降吧！你的人已經全都倒下了！」
阿歷桑來到了駕駛艙。
一個男人舉起了雙手慢慢地從座椅上站起身來回過頭……
「你、你是……」
少年目瞪口呆，被左眼前意想不到的事物奪去了意識。
「容子豪。少年，你要找的東西就在我的右手上。」
一分四十八秒。時間緊迫，少年既然知道他並非那個容子朗，即使他手上持有一個紅光閃閃的引爆器，他的食指還是釦下了板機。
「奪回客機控制權！我已經奪回控制權！」
正當那一發子彈射出去，他興奮無比地高呼的時候……
子彈在男人的額頭中心處被擋下來了，還迅間在他倆之間化為灰燼煙消雲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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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