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者的故事 卷一 第七章(2) (1/1)

kycdon

勇者入門篇 第六條：「蛋，可是能孵化出坐騎。」

　　世界每天都不斷在改變，如果給我一個願望，我可能會祈求不要改變，但是現實不容許這樣做，可以做的
是隨波逐流，儘自己的力量維持現狀，這樣的我……是不是很可笑？

　　原是吵鬧的夏天，現在卻變得冷清，原是昔日的好友，現今卻各散東西，總覺得這個小鎮已經變了，變成
了陌生的小鎮，是因為「他們」的來訪？還是「他」的出現？不，應該是更根本的事情，其實……我一早已經

注意到這件事，但是那時的我非常幸福，沒有深究下去，現在換來的傷害卻是無比之大。
「哈…哈，看來我們都是一個人。」

　　夏天靜靜地降臨這小鎮上，傷勢逐漸痊癒的我，已經生龍活虎天天跑出去享受自由，被睏了數個月的我，
第一次明白被囚禁的滋味，現在迴想起傷口都忍忍作痛，忍不住發出悲嗚。
緩緩地走著的我，不能走得太快，因為害怕傷口會因此而惡化，然後又過著地獄且天堂般的生活……真是複雜
的感覺。
「各位早安！」久違不見的反抗軍們，多個月以來我再次踏上這條戰線，再和他們並肩作戰。說白一句，現在
已經不能算反抗軍了……所有兇惡的敵人遠聞我們的威名全都失去蹤跡，昔日街上互相對戰，以各種陷阱謀算
對方的日子已不復存在，連最近樹立的敵人卡斯亦都不見人影，這數個月以來反抗軍的行動全都取消，只剩下
圖書愛好會的活動。

「早……」今天的大家全都無精打采，每個人都露出苦瓜乾的樣子。
「發生了什麼事？」
「首領…首領他……」
「莫非首領已經不幸殉職？我所敬愛的首領啊！你死得很慘，你的葬禮也沒參加的我，是永遠都不會忘記你，
你安心去『那個世界』吧。」我充滿敬意地跪拜他，畢竟他是我的少數好友之一。
「『那個世界』是什麼！你這張烏鴉嘴，我未死都被你詛咒至死，到時我真的做鬼也不會放過你，每天早上都
掐住你的頸子，讓你嘗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滋味。」
「啊嗚，鬼呀！你不是死了嗎，首領？」我滿懷感動的說。
「你自己會錯意，回正題，你的傷痊癒了嗎？」雖然句句破口大罵，同時亦會關懷下屬，多麼溫柔的人。
「差不多……那麼他們為什麼說你死了？」
「都說你自己會錯意，沒什麼，只是過幾天我便會……」
「離開這裡！」我不禁以高八度的聲音尖叫起來。
「嗯。」他的樣子看起來有一絲寂寞。
「離開這鎮？何時？去那裡？為什麼？」驚訝的我接二連三把問題吐出來。
「只不過決定跟老爸學經商，大約三至四天後出發，到時會四週遊歷，吸收一下經驗。」
「經商？別開玩笑吧，你這種吊兒郎當且沉迷女色的人，我怕你被人騙。」
「我只不過是『愛好』而已，別說得我像那些亡國君主，會糊里糊塗被人騙。」
「愛好和沉迷根本沒分別，那麼你真的想去？」其實我想挽留他，只要他說不，我可能會強烈地要求他留下。
「其實……我是想當一名商人，然後讓全世界的人都知我的名字。」人小小，志向卻這麼大，這不像你啊！
「是嗎……」我加入苦瓜乾隊一員，坐在秘密基地的角落獨自寂寞。
「大家別這樣子，我會很難做的。」他的帶著無奈的聲音央求我們，像是害怕著我們再說下去真的忍不住留下
。
「不如舉行個歡送會吧，又有好東西食，嘿嘿。」其中一人提議。
「就這樣吧，話說路克都快生日，順道一起慶祝。」
「喂，什麼叫『順道』。」我大聲抗議。
「哇哈哈…嘻嘻。」煩惱一瞬間拋之腦後，這可能是小孩的特權吧。
「就這樣決定吧，兩天後去路克家慶祝吧！」在某人都唆使下，全部人都一聲和應，到我家吃免費餐，看來家
裡又要大破費。
「大家，多謝。」首領以九十度鞠躬表示感謝。
「不要這樣吧，一點也不像你。」
「想要感謝的話，就露出你的本性吧……」
「你在說什麼！」氣紛漸變得輕鬆，每個人都沉醉這數天的時光，只是為了刻上印記，讓這段記憶深深埋進腦
海中，永不忘記……

「今天這個是為了我們的首領而舉行的歡送會，大家乾杯！」
總覺得現在就像大叔們聚集一起喝酒，可能思想上就是大叔吧。
「乾杯！」每個人都拿起一杯似酒非酒的液體，然後喝下去，事先聲明，半點酒精成份也沒有。
「我說啊，首領…你走了以後，我們會……我們會沒有圖書供應，你這個供應商走了，我們怎麼辦。」
「是啊，我們都不知建立了多久的組織就這樣解散，以後真是少了很多樂趣。」每個人都把抱怨，同時暗示他
不要走。
「這種兒童不宜的圖書那裡適合你們，還是少看為妙。」首領大搖大擺地拿出一本極度誘人的書，令我為之一
震。
幸好我一早說家裡要招待朋友，叫他們不要上來二樓，有什麼需要我會親自下去。
「說還說，一開始誰說『順道』幫我提早慶祝生日，現在不要說慶祝，祝賀的說話都沒有。」
「路克，這本私人珍藏送給你，當作生日禮物。」他拿出第二本可以殺死人的書，我真的懷疑他收藏在那裡。
「首領，這些是我們少少敬意，當作……」其他人都沒在說下去，聲音有點沙啞。
「別哭。」儘管是平淡的聲音，仍掩飾不住心中的動搖。
「首領……」他們互相擁抱在一起，如果對方是女孩的話我也很樂意，但是現在不能顯示軟弱的一面，只會令
他更加猶豫不決。
「好了，繼續我們的派對！」我嘗試一下子轉換會場內的氣紛，推進高潮。
地上佈滿了各式各樣的食物，全都是以小孩口味為主的零食，每個人都玩得盡興，食之有味，不時玩一些小孩
應玩的遊戲，都不知多久沒玩過，之前都是玩些成人般的……才不是，只是玩一般比較刺激的遊戲。
「看我的。」不知不覺戰火擴展到外面，整個二樓都成為顯出人性醜陋的戰場，人們各執一把武器，在各個陰
暗地方埋伏，簡單點來說，枕頭大戰，幸好家裡的枕頭還足夠玩，不然真是掃興。

「今天玩得真是開心。」
「大家再見啦，記得到時幫首領送行。」
快樂不知時日過，一下子便玩了數小時，其中的笑容可以說最真實，只不過到真正分別的時候會如何？
「路克，當初遇見你時是一個愛哭鬼，現在已經變得不同了。」首領感慨地說。
「嗯，你的缺點我全都學了，嘿嘿。」
「你說什麼？」他追過來打我。
我打算送他回家，可能想珍惜這一分一秒，三年前遇見他的時候亦是最傷心的時候，偶然中聽見而獨自一人哭
，然後首領出現了，不可思議地令我想通，可能已經成了我的精神支柱。
「我們還會……再見吧？」
「絕對會，我會將自己的名號打響全世界，到時候你們便會再遇見我。」他企上一條石做的矮牆，展開雙翼，
就像接下來的他將會靠自己，然後在外面振臂高飛。
「真是口氣大，這樣我會很羨慕你的。」
「送到這裡便可以。」走著走著，已經走了不少路，我倆只是單單在談話，然後等待分別的時刻。

回到家後，父母都坐在廳裡一副凝重的樣子。
「路克，如果，我說如果你會有個弟弟的話你會怎樣……」爸爸突然開口道。
「莫非爸爸你出外勾引了別的無知婦孺，然後和她們……而且生了一個孩子，現在追上門要你負責？」
「才不是這樣！」他斬釘截鐵說。
「是這樣，我有…了。」媽媽有點難為情說。
「有了，哦……有…了！這玩笑好像有點大。」
「好像已經有三個月左右，不知是兒子還是女兒。」她摸摸自己的肚子，溫柔的聲音在耳邊回響。
「如果是妹妹的話無任歡迎。」我表明自己的心聲。
「為什麼？兒子的話多好，你又多一個玩伴。」爸爸道。
「這時代已經不是重男輕女，而是重女輕男，最少我的價值觀是這樣。」自信滿滿的一句說話，引來一陣寂靜
。
「還有一件事……」媽媽又開口道：「奶奶會在十多天後過來，到時記得要表現得像乖孩子般。」
心頭裡突然間被一塊大石壓著，難以釋懷的感覺湧上來。
「我平時都是一個乖．孩．子。」我特別強調「乖」這一個字。
「是，是，現在都夜了，你早點睡。」
「晚安，爸爸、媽媽。」就像三魂不見了七魄，機械性走回房間，回到房間又是一片凌亂，要收拾整齊才睡。
為什麼一件接一件倒楣事發生？總覺得心裡承受不到這麼大的壓力，如果見到奶奶要擺出什麼表情好？
第一次看到奶奶是四歲時的事，她給人的感覺非常高貴，難以接近，無形中有一道高牆聳立起來，亦因為她才
遇見了首領，這次可是沒有首領安慰自己，要堅強啊，路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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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大家不約而同地在首領家聚集，說是幫忙整理行裝，看來大家都是心靈相通，理由都是相同。
「歡迎光臨。」首領熱烈的招待我們，踏進家門以後，四道牆壁一下子顯現出來，屋裡已經空無一物，是用作
面壁思過的好場所。
「粗茶一杯，不成敬意。」首領的爸爸，即是老大專誠幫我們沖數杯茶，身為小弟的我們當然要感謝。
大家坐在思過屋的正中央，以跪坐姿態享受老大沖的茶。
「好香。」我嗅一嗅熱茶所散發的香氣，只能說誘發了茶葉原有的香味，是沖茶手法還是茶葉的品質好？
輕輕吹動茶面引發出的漣漪，像連鎖反應不斷產生並且向外擴散，感到好玩的我不斷吹，純粹好奇。
厭倦後，茶已經不像剛剛那麼熱，我一下子喝下去，甘甜的味道從舌頭中間至喉嚨都感覺到，猜不到茶是這麼
好喝，下次叫媽媽買。
「爸，那我們出去，反正東西都收拾好。」
「哦，玩得開心點。」想不到老大蠻通情達理，因為被稱作老大的人理應多加阻擋，擺出一副神憎鬼厭的樣子
，可是現在卻截然不同，世上真是什麼人都有。

「各位反抗軍的同志們！由於敵人全都被消滅，而且身為首領的我將要離開，所以反抗軍從今天起解散！」
了不起的演講，我們一字排開，以嚴肅的姿態靜聽，而且身為訓練有素的士兵是不能有半點怨言，只好默默接
受。
「係！」
「今天就此解散，可能今後都見不到面，但是我仍然活在你們的心中。」
「首領。」已經有數名先鋒率先衝上，一下子抱緊痛哭。
只能說一個感人的場面，但是現在的我卻沒空閑想這些事，自己的事都顧不來。
然後，分別的日子來臨。
「再見，一定會再見的。」
「各位，我走啦。」簡單的數句，無數的思念完全慘透其中。

小鎮的風景完全變樣，恍惚世界上的一切都褪色，連自己身處那裡也分不清，閑時也會去秘密基地休息，但是
已經沒有人的蹤影，而且更被當作城鎮開發的一個地方，就這樣追憶的地方一個接一個被破壞，但是生活亦會
照常過，只是像少了一塊缺片，不協調感困擾著我，儘管如此，也只能安然接受，就這樣，迎來我的七歲。

「生日快樂，路克。」爸爸媽媽各擡出各種各樣的食物，然後更拿出一個大蛋糕，插著數支蠟燭。
「多謝。」過了六年的生日，一如以往的生日宴會，只是普通家庭的聚會，然後唱生日歌，切蛋糕，然而每一
次都能震撼我心，我真是傻呢……
黑夜降臨整個鎮，蠟燭微弱的光芒照亮臉頰，一下子染上黑夜不應有的橙紅色，陣陣的溫暖隔著空氣傳導過來
，在我所引起的一陣強風一下子被吹熄，手執利器，以兇狠且整齊的刀法把它一分為三，碟上盛滿美味的蛋糕
，口裡亦塞滿了食物，享受著美食的天堂。
「媽，這些油膩食物不適合孕婦食，所以我委屈一下幫你食。」
我一手搶掉她手中的食物，然後幫她換掉營養豐富的沙拉。
「路克說得對，你便乖乖吃這些吧。」爸爸參一腳來，和我展開一場圍繞食物的世界大戰。

「快起床！」
「給我睡多一會。」
「不行，你今天要上學。」溫暖的家被魔手摧殘，被子遠離我而去。
「上學？妳說什麼？」
「你已經七歲，當然是去上學。」魔手再一次以驚人的力道拉我下去，整套便服都顯得皮皺皺，她以純熟的技
巧幫我脫光，正準備侵犯我時，對我上下其手……應該是幫我換衣服，我再次倒進暖呼呼的被窩裡。
在朦朧中衣服自動更換好，腰間掛著一把平凡的劍，背後有一道強而有力的掌力把我打出門外。
在門外，爸爸已經打扮得像一名大人應有的儀態，輕輕拉著我的手走，我只是靠近他在支撐，夾在夢與真實的
世界之中。
「大家好，我叫路克，興趣是看圖書，只限成人類別，有空可以和我討論一下。」
「啊！」一個拳頭直擊我的頭。
「衰仔，叫你做自我介紹，不是叫你拉人入歪道。」
「因此，請大家當剛剛的說話是耳邊風便好。」
一陣笑聲響起，看著我倆的互動，果然我蠻有搞笑的天份。

這裡的班別無分年齡，可能是因為人數的關係，畢竟都是以貿易為主的小鎮，小至七歲，大至十四歲，高矮肥
瘦，任君選擇，糟糕，說得好像某不法買賣的。
「大家好，今天是帶大家出去實習。」數天前夢見的面孔，現在又見。
「是……修奈爾老師。」早幾天不幸的發了一個惡夢，那個醜陋的夢已經被我消除才對，為什麼現在又想起？
「大家都知道勇者是見義勇為，正義的職業了嗎？」
「是。」一大群天真的小孩和應道。
「那麼當勇者不夠道具或武器時，你們知不知道該去那裡，就……艾森同學回答吧。」
「是，應該第一時間去道具屋或武器屋裝備自己。」真是標準的答案。
「嗯……這個答案是正確的，大家鼓掌。」掌聲源源不絕送上，現在是修學旅行嗎？這麼無聊的活動……
「接下來教大家如何『搜．尋．寶．物』，不知大家有沒有頭緒？」
「係，地下洞穴之類會有寶箱。」
「而且打頭目可能有稀有道具掉下。」對於我這種無知的人，完全一句說話也插不上。
「這些方法是不錯，不過今天教大家的是沒有危險，卻可以找到寶物的方法。」
總算說了一句引起我興趣的說話。
他帶領我們到一間沒人在的房屋，擅自推開大門，直闖進去。
「老師，這樣是不是叫擅闖民居？」我大聲發問。
「唔……這個問題問得好，路克同學，如果是一般人身份應該納入這範疇，不過我們是『勇者』，所以沒所謂
。」什麼叫勇者沒所謂？這是犯罪啊！
「大家知不知道我們來到這間破屋幹什麼？」闖入民間還要暗地貶低，真是不能小看他的麵皮。
「我知道，一定是這裡有通往地穴的秘密通道。」
「錯誤，還有沒有補答。」
「是，一定是這裡有寶物。」
「總算有一個像樣的答案，只不過是『可能』有寶物。」
「那麼我們要做什麼？」
「我們要在這間屋逐一搜查，看看那裡收藏了寶物。」
說完後，大家分開在不同的地方『搜尋』寶物。
「啊！我發現了金錢。」其中一名小孩大喊，引起在場人士注意。
「真是的，而且為數不少。」
「做得好，不愧為勇者，找寶物技術這麼快學懂。」修奈爾感慨地表揚那名小孩。

此時，一名大嬸帶同一名小孩回來，大嬸驚訝得把手上的日常用品全都掉在地上，而小孩只是在一旁說：「為
什麼他們在我們家裡翻箱倒櫃。」這句對白……好像在那裡聽過，差別在大嬸的反應。
「你們到底在幹什麼？」她大叫道。
「我們只是『搜尋寶物』。」他拿出有勇者專用標記的劍，微笑道：「請問還有什麼事？」
「沒有。」她立即安靜起來，腳不停在震，靜靜和小孩說：「那可是偉大的勇者大人。」
然而在我的角度看，這分明是恐嚇！拿出劍，一般弱小市民當然不會出聲，而且自小灌輸這種思想給小孩，這
可是犯罪啊！這間到底是教人犯罪的學校還是勇者學校！
「好啦，今天實習課堂差不多完滿結束，我們明天再見吧。」
還真是早下課，怪不得賺那麼多錢，小孩亦願意跳進這個陷阱。
「路克同學，第一天上課如何？」修奈爾突然向我搭話。
「簡直令我獲益良多，以前我對小偷，應該是勇者這一職業不太瞭解，現在才如夢初醒。」
「這樣就好，那麼我走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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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輕鬆鬆過了半天，時間還剩下很多，基地那邊已經人去樓空，被圍欄圍住，準備清拆，只好獨自一人去森林
探險。
「看招。」以極快的速度拔劍，卻什麼也斬不到，果然我的真空斬的技術更上一層樓。
不行，我真的是很無聊，無聊得比死更難受，眼前的森林卻散發著冒險的氣味，身為冒險者當然應邀。
茂盛的樹林，每棵樹都比鎮裡的屋還要高，它們正在競爭誰是最高，以長而闊的樹葉遮蔽對手，猴子抓緊蔓藤
一下子從一棵樹跳至另一棵樹，鳥兒受到驚嚇而發出的叫聲，和平而且鳥語花香的世界，不禁令我有點羨慕。
無數光柱從樹葉隙縫射來，巨大的樹影從眼尾不斷飄過，經過一段時間，樹木的蹤影漸變稀疏，取而代之的是
盛開的花朵，簡直可以用花海來形容，不久的前方有一個小湖，湖的對面有一間生滿荒草的神殿或廟宇的建築
。
我以大字形躺下花海之中，漸漸被無數海水所淹沒，不知睡了多少小時，太陽伯伯已經工作了大半天，我步行
到那座荒廢了的建築，畢竟有這麼大的謎擺在眼前，如果不入去看看總覺得對不起自己。
遠看時，外觀已經被侵蝕得不似建築物，在它的面前左右兩旁放滿了十多條石柱，在這之中的大道亦破爛不堪
，當越走越近時，才發現沒有想像中的大，而且已經荒廢多時，應該是被人遺忘了吧。
經過一道拱門後，黑暗迎頭而來，霉味陣陣傳出，雖然想立即轉頭走，但是不遠處一道光柱射下，引起我的注
意。
少女的石像獨自屹立在神殿中間，石像卻不似人形，身體被侵蝕一大半，儘管如此，太陽仍然照耀著她，在黑
暗之中，獨自一人支撐下去，聯想到這，不禁有幾分寂寞。

「哇啊嗚！」一聲咆哮，便令整座神殿變得搖搖欲墜，碎石因震盪搖晃而落下，口中吃得一口塵，我趕緊跑出
去，然而咆哮聲再次發出，令我想盡早逃離這座森林。
「啊…啊嗚，呼。竟然會忘記道路，跑了多少路才出來，啊呼……」
又不知跑了多少回才走出這座森林，紅紅的太陽蛋都漸遠離我，就算我想伸手抓緊它卻躲在山的後面。
不知為何，少女的身影仍映照在雙眼中，那溫暖的面孔一直深據腦中，揮之不去，心頭一股暖流湧出，感覺世
上再沒有壓力這種東西，但是這些都只是自欺欺人的假像，到了明天，討厭的人終於來到。

身穿高級洋服，旁邊有一名女僕撐傘侍候的奶奶終於來到，縱使討厭的面容依舊不變，但是女僕質素之高令我
驚嘆，同時可以分散我的腦容量，看來今晚要好好和女僕姐姐談談情，說說愛才可以。
「奶奶早。」使出畢生的演技仍差點擠不出一個真心的笑容，果然對手等級太高，現在的我對付還有些吃力。
「哼。」她眼珠斜斜的掃視，繼續往家門進門，沒有半點理會，說好聽是一個貴婦人，難聽的只不過是一名看
不起人的女人。
「母親大人，你來啦，請進來。??我一瞬間懷疑媽媽曾經是不是貴族，那言行，那舉止，絕非等閑之靠一朝一
夕練出，沒有三五十年的功力都不能這麼優雅。
「我的乖女兒，你好像比三年前還要消瘦，是不是那麼平民勇者委屈妳，如果是的話我會讓他嘗嘗苦頭，並且
跟我回家。」這一刻，我更加確信她是媽媽的媽媽，雖然不是媽媽的行動派，只不過是言語派，但其殺傷力可
以和行動派相比，用詞不會太過火，卻能句句罵人。
看到她們母女感人的再會後，爸爸亦壓低存在感帶我上學。
「爸爸，為什麼你那麼像賊，偷偷摸摸從家裡走出來？別人不知還以為你是賊。」
「這個嗎…咳咳，其實我想給她們一些空間，不想阻撓她們。」
其實是害怕奶奶看見你，然後連珠彈發，把你的自尊心變成負數，大家身為男人，我是明白的。

「大家早安，我是教授實戰的老師。」猜不到老爸是實戰，我還以為他只做打雜，看來有點少看他。
「今天要教大家的是如何『優雅』對敵，同時教導你們勇者的實戰方法。」
「不是只要打倒敵人便可以嗎？」
「其實這個問題有很多學生問過，事實上勇者這職業名氣太高，同時為了增加收生率，所以大家要養成以下的
戰鬥方式。」
他輕輕吹一下哨子，一匹狼慢慢在遠處出現，仔細觀看下，牠身上的戰績非常顯赫，傷痕纍纍。
「這匹狼不會傷害你們的，放心。」話一說完，灰狼一口含住爸爸的頭。
「啊！」有些人發出尖叫，有些人嚇得說出不聲。
「大家放心吧，牠是不會傷害『你們』的。」爸爸一手撐開狼的上下顎，輕輕把牠拋到一米遠的地方。
「以下的戰鬥方法只限有『其他人』在場才使用，首先第一樣教大家的是營造緊張氣紛。」
他兩眼和牠對視，散發出一種危險的氣味，讓人不禁驚慄。
很快三十秒便過去，爸爸開口道：「這招最長只可使用三十秒，太長會讓人感到沉悶。」
「之後要做的事情便是處於下風。」
「什麼？」大家都發出不滿和疑問的聲音。
「這個等一會兒會解釋，現在只要專心看我便可以。」
爸爸很快衝上前從左邊發動攻擊，但是灰狼已經看穿了這種手法，很快便以其他應對方式對應。
一招一招互相往來，儘管爸爸處於下風，仍然努力對抗，讓人看得不能眨眼。
這情況維持了足足五分鐘，每一分每一秒都不容眼睛離開半秒，然後爸爸往後退時絆倒石頭，破綻露出，灰狼
當地不會放過，立即衝上前張開血盆大口，然而這一切都是他算計之中，以右腳作支撐再加上全身力量迎頭痛
擊，一下子解決。
看得目瞪口呆的我們，呆了三秒後便反應過來，並說真是一場好戰鬥。
「大家覺得勇者是不是很強？」
「嗯！」
「大家都看到我剛剛處於下風，從戰鬥開始到後半段都是蘊釀緊張的氣紛，到最後要爆發你的小宇宙把對手秒
殺，明白沒有？」
「為什麼要最後才使出全力？」
「因為……為了娛樂觀眾，又可以提高勇者知名度，何樂而不為，所以到你們實習，以史萊姆作對手。」

天色突然變得風起雲湧，恍惚是為了我們的決戰而準備，現在你我踏上這個戰場，可能是命運所安排。
「你是不是和我想同一樣事情，史萊姆？」我拔出寶劍，劍身顯身特別光滑，可能是與牠戰鬥，連劍都興奮。
「……」牠只是用被黏液包裹著的眼睛望向我，這一定是挑釁我。
「自從上次被你用奸計暗算，一時大意失手輸掉，這次我可是鍛練充足，可不會再輸。」
戰場的氣紛進一步加劇，一場驚天動地，前無古人的命運決戰再次在此上映。
「啊！」雙手握緊劍，首先作一個突刺，可惜牠以半液體狀的身體接下，我再用力也拔不出。
「可惡的怪物。」我立即放棄那把沒用的劍，再以空手對戰。
無論拳腳交加，最終更以頭鎚方式亦做不到任何傷害，猜不到原來你是這章的頭目。
「受死吧！」我一下子衝到牠的面前，雙手合掌，掌間夾住剛剛插在牠身上的劍。
「再見……」電流從劍身進入牠的身體裡，只見牠的身體逐漸被分解，最終只剩下一顆核，我冷酷的踩碎。
「好！」陣陣掌聲為我歡呼，看來我的演技還不錯，雖然剛剛出了一身冷汗。
「不愧是我的兒子，表演才能一流。」
「嗯。」我樂意地接受這句貌似讚賞的說話。

「我今天還有事要做，你自己獨自一人回家先。」爸爸說，臨走前還一臉依依不捨的樣子。
「再見。」接下來又是空閑的時間，家裡又有兩名母老虎，難道我要明知山有虎，偏向山上行？聰明的我當然
在外頭遊闖，減少碰面的機會。
在前方不遠的市集有一大群人聚集，反正沒什麼地方走，只好往前看看。
「不錯嗎？」
「果然好誘人。」
我以細小的身軀左穿右插，果然技術沒有退步。
櫻桃小嘴，飄逸的金髮，每走一步都散發出引人注意的空氣，加上一身女僕裝，不知可以迷死多少男性，不過
現在應該可以數數，旁邊便有一大班中毒身亡的男士。
再仔細留意一下，女僕裝？好像是奶奶家的女僕。
「姐姐。」她的右手提著一個藤籃，我一手拖著她的左手。
「差點嚇壞我，原來是小姐家所……」她立即以右手掩嘴，就像說錯了說話，連藤籃掉在地上也不理。
「姐姐你在做什麼。」我進一步拉近我們的距離，身體漸漸靠近她。
「我正在買今晚的菜，小弟弟你不是要上學嗎。」人美聲甜，為什麼這種天使會跟魔鬼奶奶，做我家的女僕便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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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剛剛才放學。」我裝出最天真無邪的一面，享受著這一刻。
殺氣？我環視一下四週，叫賣聲完全停止，取代而上的是殺氣，因妒嫉而產生怨念的大叔們正在瞪過來，不過
這同時是他們羨慕我的象徵，不錯的感覺。
「那麼你不用回家。」
「我想陪這麼漂亮的大姐姐買菜，這是我一生最大的榮幸。」現在的我是不是一位護花騎士嗎？
「小弟弟還真愛開玩笑，不過我蠻開心。」她輕輕把手放到嘴邊制止自己的笑聲，不過這一場面只能說非常可
愛，現在要我跟隨她上天堂也願意。
「姐姐這麼年輕貌美，為什麼跟奶奶這種高貴的人？妳不覺得有點難接近嗎？」
「沒辦法，誰叫她是有權有勢的人，跟著她一定不會受苦。」一瞬間她露出讓人憐愛的表情，連我也不禁心痛
起來。

「唔該，我要這裡最高級的菜。」一出手便這麼闊綽，娘家還真是富有。
「多謝惠顧。」
「姐姐，為什麼要買這麼多上等的菜？」
「夫人不吃平民質素的食物。」
「還真是挑剔的老婆婆。」
「嗯，說得也是……」她知道自己說錯話，又立即制止了自己，不過最後還是笑了出來。
「看來我們的想法還蠻接近。」

哈…哈哈，今天姐姐的說話浮現在眼前，下人都知道，還真是多事的阿婆。
「媽，好餓啊，有什麼東西食？」我和女僕姐姐踏進家門裡，一道視線又從身上掃過。
「噢，我親愛的奶奶啊，不知道你吃了午飯沒有？如果還沒，不介意一起進食吧？」
「不用了，我已經吃過。」仍然只是眼尾望過來，從沒有直視我，什麼態度啊，面又像溶化不能的冰，整天同
一個表情你不厭倦嗎？快點回去啦！
「原來是這樣，那麼我便自己吃午餐吧，還真是有點可惜，我還以為可以和最尊敬的奶奶共度午餐，享受天倫
之樂。」開始有點語無凌次，要調整一下自己的步伐。
從廚房接過午餐後獨自上房，媽媽亦明白我的苦處沒有刁難我。
啊！！！從心裡大叫了一聲，一大步跳進床裡，心情總算舒緩了一些。
從床單後的一個暗格拿出首領臨走前給我的圖書，我一邊吃飯一邊看能刺激官感的圖片，果然是不錯的作品。
姿態、身材互相配合，有一種風騷的感覺，可惜的是樣子，如果有女僕姐姐一半便好，這令我又幻想到女僕裝
，果然女僕裝是不錯的東西，我長大以後都要請女僕才可以，嘿嘿……

一日的過去，迎來的是新一天的開始，這種循環由以前直至現在不變，可以說作枯燥，但是在我身邊的事情卻
不受控制，變得開始暴走，開始傷害自己，只是單單的數句，卻留下磨滅不了的傷害。

吵鬧聲，今天我提早在放學後回家，在門口只聽見吵鬧聲，連我也不相信媽媽和奶奶會吵架，而不是打架。
「你打算怎麼做！」奶奶都罵人聲音提高了數度。
「什麼什麼，你次次說這個煩不煩，這是我決定的事情。」
「你現在可是有身孕，不覺得照顧兩個小孩會很辛苦嗎！」
「那父王又如何，十幾個兒女，數之不清，你有什麼資格說我。」
「他們都是親生的，才不像妳那個來歷不明的雜種，早叫妳把他扔掉，為什麼還在這。」
「他是我的兒子，當然在這。」
「那麼我問妳，當妳知道有身孕時對於自己親生骨肉的感覺和那雜種是不是有分別？」
「……」為什麼不作聲？
「妳只不過沒有孩子才拾一個玩過家家，妳對他的感覺是『親生』般？」
「我才不是玩過家家……我只不過是，只不過是……」為什麼不說下去？

逃走，只是一味逃離這個地方，事物眨眼間從眼中飛快流逝，不知不覺間逃到之前來過的神殿裡，不知為何總覺得
非常溫暖，是一個可以令我安心的地方。
我安靜地坐在少女石像的旁邊，只是單單蹲在這，想停止思考，但是怎麼也按捺不住。
「我到底該怎麼辦，首領……」
「一起時幸福嗎？那還要計較什麼。」首領出現在眼前，儘管是幻影，也覺得很懷念。

「我明白這句，所以三年前才可以放下這事，但是……這次做不到。」
「想不到再次聽到這句說話，控制不到自己，哈…我不是接受了嗎？」
你只不過是雜種！我不是。
你只不過是想要虛假的幸福，只要裝作什麼事也沒有便可以。可以變得和以前一樣？
你真的能完全不介意？怎麼都要裝得沒事，因為我不想這個幸福被破壞。
但是這個真的是你的容身之所？
「……」
我……只不過不想一個人，這有什麼錯？
你注定是一個人，看看媽媽一點也沒反駁奶奶，只不過當你是玩具而已，現在有了新的玩具所以把你拋棄，看
清楚現實吧。
是嗎？我真的是注定孤獨一人？想渴望這點幸福也不行？
少女流下憐憫之淚，我只是被她守護著。
「你現在仍然是一個人嗎，奧拉？」
不知睡了多少時間，全身感到軟弱無力。
我從身上移開右手，正當放在地上之際，好像摸到什麼東西似的……

破人一個

支持勇者don

kycdon

勇者入門篇　第七條：「勇者是無敵的。」

(一)

　　血？我的手竟然沾滿血！為什麼？我仔細檢查全身，也找不到任何傷痕，此時才放下重擔，原來不是我的血。我再

往右邊看一看，一名裸體的大叔竟然躺在地上，他的懷裡更抱著……鴕鳥蛋？再仔細看清楚，血從他的下腹流下去，蛋

亦染得紅白各半。
　　原來這是他的血，此時的我有點感動，為這個謎題解開而開心。
　　「那麼我先走吧，再見。」
　　我禮貌上和大叔說聲再見，說白一點，逃離兇案現場……
　　「啊…呀啊啊……」
　　機械性地把頭往後望，只感到腿不受控制擅自顫抖，被抓住的腳，不禁地踩他的手，企圖脫離。
　　「殺…人……兇……手。」
　　那是厲鬼……被黑暗籠罩著的臉孔，雙手緊力抓住怨恨的對象，拉進地獄。
　　「對不起，我只是不小心而已，一定是我睡著時潛在能力突然爆發，總而言之，我不是有意。」
　　不知不覺間我已經跪在地上，雙掌合十，希望可以超渡他和求饒。
　　「咳…咳咳啊呀……」
　　隨著咳嗽而來的是一灘灘血，左下腹就像「消失」了般，從腰的位置至到胸骨較下位置的身體嚴重受傷，肋骨、內

臟也能看見，斷開的腸亦想爭先恐後跑出來，這樣也不死還真是奇蹟……
　　「……」
　　我頓時愣了，再仔細打量他的身體，一絲不留地映入眼中，右肩部分被燒傷，其他部分亦有同樣傷痕，而且腳的位

置更有刀傷。
　　「這不關我的事，一定是…一定是在外面弄傷的，我…我…我還是走先。」

　　天色逐漸昏暗，光明漸漸被黑暗吞噬，糟糕……這麼晚還不回去一定被人罵，看來要想想藉口。
　　「媽，剛剛有大姐姐邀請我到她家遊玩，所以晚了。」
　　這個絕對不行！我還未想死……不過眼前的人快要死。
　　「救救我，我還不能死……」
　　被他一句打動而留下，不帶一絲迷茫，亦沒有一絲害怕，從這之中感受到堅強的信念，我真是爛好人，不知有沒有

好人卡發呢？呵……
　　「臨時的處置也不知能不能止血，傷口太大，果然應該叫人來好吧。」
　　把衣服的袖割斷，然後霑水敷在他的頭上，卻降不掉熱量，體溫仍然上昇。
　　想不到自學的急救方法竟然有用，原是留待成人禮後獨去旅行作備用，看到那美妙的包紮方法，連我也不禁認作天

才，可是這樣的傷不找人是不行，可是……
　　「不……用……」
　　很不容易吐出的二字，堅決地不用找人，連我也沒方法，況且來到應該也沒用，只是延長點兒壽命。
　　「真是麻煩，在這之後不關我的事，我走先。」
　　反正死不死都是他的事，看著他的痛苦樣子，總覺得身體也隱隱作痛，想不到痛楚這東西會傳染。
　　「我回來啦。」
　　整是折騰的一天，連續遇上這些不幸事情，不過也要收拾一下心情。
　　「你的衣服為什麼這樣？」
　　我觀察一下整套衣服，兩邊衣袖沒了，畢竟只有一邊會很不自然，然後便是染上了乾了的血，就像泥土跡，所以沒

有多加理會。
　　「夏天嘛，所以轉轉新裝，是不是型了。」
　　特意擺出一個可以突顯自己男人味的姿勢，再送一個飛吻給媽媽。
　　「嗯嗯，快點去洗澡。」
　　以三秒脫光衣服，然後使用高超的閃避技術衝進浴室，簡直神乎奇技。
　　「衣服呀。」
　　不耐煩的敲門聲，從門隙間她遞過來，但是總覺得不協調……
　　靜靜享受檀香木製的浴缸，這是特意為我打造的，水更散發陣陣香味，我忍不住使出泰山壓頂，水花四濺，中央所

引起的漣漪不斷擴散，水汽亦令整個浴室變得像仙境，每吸一口氣也感到舒適感覺。

(二)

　　湖面漸漸映出月亮的身影，平常害羞的樹精亦出來玩樂，泛起螢光的身軀在湖邊舞動，就像小矮人們正在玩捉
迷藏，其空洞的五官恍惚是黑洞，無盡的黑暗就像牠的眼睛。
　　喀嚓……
　　細微的聲音驚動了牠們，猶如逃難般的速度，每個樹精都飛快地躲在屬於自己的樹後，靜靜地觀察來者何人。
　　「很漂亮……」
　　映入眼中是活生生的一幅畫，月亮被刻印在湖中心，四週的樹微弱地吸收其光芒，儘管旁邊的神殿已經破破爛
爛，卻隱含著悲傷的優美，雙方互相襯托，繪畫出世外桃園的畫。
　　在旁邊的樹精不知不覺間走出去，漸漸聚集得越來越多，已經不能用數的方法衡量。
　　「晚安。」
　　小男孩輕輕屈下身，遞出手，在樹精眼中所注視的是其一頭銀白色的頭髮，在月亮的光芒下，其頭髮快要變成
第二個月亮，稚氣的娃娃臉不禁讓人憐憫。
　　出奇意料地，原是害怕陌生的樹精竟然親近這名小男孩，可能是感覺到他的純潔而被吸引，不管如何，他快要
淹死於樹精大軍之下。
　　「等一下、等一下。」
　　牠們乖乖順從命令，乖乖地停下來，他趁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立即脫身。
　　其中一個樹精拉扯他的褲子，示意跟牠走，其他樹精散開形成一條道路，然後引領他到神殿裡去。
　　「是嗎，原來是……」
　　他輕輕撫摸那被魔法所破壞的身體，深深感慨道。
　　「想不到這麼高貴的一族也會傷到這樣……」
　　那個男人什麼聲音也沒有發出，是痛得無法出聲還是已經沒力氣……但是懷抱中仍緊抱著那重要的蛋。
　　「你是……真…是若……隱…若……現的……氣味，差……點…嗅不出。」
　　每吐出的一句話都費盡全身力氣，連傷口亦會變得更痛，全身受盡煉獄之苦。
　　「別說這麼多，還是先療傷。」
　　到底有什麼居心？絕對不可能這麼好心幫我，可是……他和「那個人」、那一族有點雷同卻相反的氣味……
　　「還傷得真重。」
　　他碎念念出數句咒語，白光隨之洋溢在整座神殿。
　　而那個受了重傷的祼男，傷口開始以極為緩慢速度癒合，這是靠自身的再生能力和男孩的幫助。
　　「想不到是黑魔法，還真重手。」
　　在夜晚中散發光芒的神殿，他們恍惚快要被強烈白光吸進去，尤其是那名男孩，其白髮已經不能分辨，原是蒼
白的臉白顯得更白，令其可愛度稍稍下降。
　　不知經過多少時間，浸淫在神聖光芒之下的他們，已經失去了時間感，整晚只是進行治療，男孩的臉上流下數
滴汗水，畢竟是生平以來第一次輸出這麼多魔力，難免會較累。
　　「你真的是那個人的血脈嗎？為什麼…為什麼……」
　　會這麼溫暖，而且這麼溫柔……
　　「這樣應該可以，我還是走先。」
　　正當他站起來時，一腳不穩倒下起來。
　　「別勉強，畢竟用了這麼魔力。」
　　他沒聽進去，只是自顧自說。
　　「蹲了整晚還真是難受，我走先。」
　　最後更以一個溫柔的笑容道別，可是卻令人覺得心被揪住，有一種……
　　「真是累，之後去那裡好？不過還是先解決這邊的事情，還真是多不速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