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白馬銀槍█已更新第五回Part1 P.14#133 行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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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更新第三回part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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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回　恨錯難返(1)

        這時將近雞啼，胡志光為避瓜田李下之嫌，怱怱跟劉若瑩離去。胡志光見劉若瑩露出一大截臂膀，委實狼狽不堪，便把外衣脫給她穿上。而一路上胡志豪仍是昏迷不醒，倒令二人省卻了不少麻煩。

        兩人一步進白馬堂，只見胡剛坐在大廳中首，神色儼然，胡夫人則坐在他右旁。胡夫人乍見劉若瑩，奇道：「你隨志光而行，怎麼我並不知曉？」又見她披上一件男子外衣，心想外面天寒地凍，志光把外衣讓給她也不足為奇，便道：「若瑩，你再不從實招來，師娘可要大大的生氣了。」劉若瑩活潑爽朗，素來極得胡夫人寵愛，胡夫人若不是礙於在丈夫面前，亦不會出言呵責。

        劉若瑩道：「我見二師哥在深夜仍獨自外出，心中好奇，便偷偷的跟在他身後。」胡夫人嗯了一聲，道：「你們把志豪尋來，總算是將功補過，這次就饒了你吧。」

        胡剛一直不吭一聲，聽了胡夫人的話後，臉色鐵青，沉聲道：「要是你對他們嚴加管教，他們又豈會視門規如無物？」胡夫人見胡剛指責她的不是，低頭不語。

        胡剛見胡志豪滿臉通紅，怒道：「喝得爛醉如泥，還要志光把你抬回來，成甚麼樣子？」胡剛抬頭一望，只見胡志光神情恍惚，問道：「你大哥是否幹下了甚麼好事？」胡志光往地上一跪，顫聲道：「孩兒不材，沒能阻止大哥釀成禍劇……」胡剛見胡志光神色凝重，料知胡志豪闖下的禍不小，急道：「快說！你大哥幹下甚麼好事來著？」

        胡志光當即把整件事和盤托出。胡剛夫婦得悉胡志豪對劉若瑩暗生情愫，都大感錯愕，待聽得他求愛不遂而狂性大發、兄弟倆性命相搏，更是大驚失色。當胡志光說到胡志豪亂傷人命，胡剛已然怒不可遏，喝道：「他這畜生！」把胡志豪的身子提起，劈劈啪啪打了他四記耳光。胡志豪吃痛，立時醒轉。

        胡剛把胡志豪往地上一摔，這一摔運上了內勁，只令胡志豪在地上呻吟不休。胡剛氣得鬍子發直，罵道：「胡某堂堂男子漢，竟生下你這個禽獸不如的不肖子！」胡志豪茫然道：「爹……孩兒究竟做了甚麼錯事？」他兩邊臉頰劇痛異常，說這話時，語音已模糊不清。

        胡剛只道他在裝模作樣，不由得大怒若狂，把身旁的木桌拍得粉碎，喝道：「志光已把一切告知於我，難道醉仙樓上的屍首是假的？」說著運勁於臂，又欲再打。胡志光奔將過來，說道：「大哥雖犯下彌天大錯，但我想他只是醉後迷失心智，何不先容大哥分說清楚，再行處罰？」胡夫人點頭稱是。胡剛袖袍一揮，道：「且看這畜生如何狡辯！」

        劉若瑩一扯胡志光的衣袖，在他耳畔悄聲道：「我總覺得大師兄沒有醉倒。」胡志光聳然一驚，心想：「對了，為何我沒有想到這一節？」胡剛雖耳目聰明，但他正自氣惱，沒注意劉若瑩的話。

        胡志豪正欲坐起，忽覺四肢不能動彈，道：「我的手腳為何動不了？」胡志光聞言，過去在他兩脅和大腿拿捏了幾下，閉塞的穴道立時便解。胡志光道：「大哥，倘若你親自到官府投案，鐵槍門上上下下的弟子仍會視你作兄弟；若你仍執迷不悔，別怪做弟弟的反面無情！」

        胡志豪木然半晌，陡然間大叫：「我記起了！我……我竟幹下這滅絕人性的事來！」不住往自己臉上打去。他雙頰本已被胡剛打得紅腫不堪，這一來臉上更是傷痕纍纍，不斷滲出血水。

        胡剛心頭氣還未消，便不出手阻止。胡夫人見兒子的模樣如此可怖，如何不叫她心痛？胡志豪每往臉上擊上一掌，胡夫人的心就如被針扎了一下，可這一切全是他自作自受，胡夫人哪裡能為他求情？

        胡志光的話，純屬試探胡志豪的虛實，然見他猛往臉上擊掌，確是出於一片真誠悔咎之心，心裡的疑惑登時盡數消解，抓緊胡志豪的雙臂，道：「大哥，大錯既已鑄成，自怨自艾又有何用？」頓了一頓，垂淚道：「大哥，你在開封府犯下這大案，已難逃死罪。你我血濃於水，我又怎會對你冷面無情？小弟雖不能代你一死，但你我福緣未盡，來生定能聚首一堂，重為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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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回　恨錯難返(2)

        胡志豪不禁熱淚盈眶，道：「我有你這個兄弟，總算不枉此生了。」說罷向胡剛伏地而拜，又道：「師父在上，弟子領罰。」

        胡剛見他誠心悔改，怒氣頓時稍為平息，道：「恣意殺害無辜，乃一等一的大罪，需當逐出師門。你連殺二人，罪加一等，另加一百杖刑。這一百杖過後，你就不再是鐵槍門的弟子。」武林中人把名聲看得比自己的性命還重要，而被逐出師門更是為人所不齒的奇恥大辱。胡剛即便對著兒子，仍依門規辦事，不予絲毫寬容。

        胡剛嘆道：「我教兒不善，這一百杖的刑罰該由我親自施行才是。」命胡志光取來一柄木杖，舉杖便往胡志豪背上打去。胡志豪痛得咬牙切齒，卻也不哼一聲，默默忍受。不消半晌，胡志豪已被打得鮮血橫飛，只令胡夫人肝腸寸斷，淚如雨下。

        待胡剛施畢杖刑後，胡志豪已大汗淋漓，萎靡在地。胡志豪向胡志光望去，喘息道：「遺憾的是，大哥沒能跟你攜手振興鐵槍門……」說到這裡，體力已然不繼，便即昏倒。胡志光也不向父親示下，從懷中取出傷藥，敷上胡志豪背心，扶他往廂房走去。胡夫人和劉若瑩亦隨胡志光而行，獨留胡剛一人在大廳。


        次晨胡剛向眾弟子述說昨晚胡志豪大鬧醉仙樓的事。他不欲令胡志光和劉若瑩名聲受損，於兄弟倆雙鬥一節也只含糊其辭的帶過。眾弟子聽說胡志豪已被逐出門牆，都是萬分詫異。但他們見師父完全依照門規辦事，沒因對象是兒子而有半點偏私，都對胡剛更為敬服。

        胡夫人一直伴在胡志豪床沿，照料著他的傷勢，從沒離開半步。她見劉若瑩和胡志光奔波了一整晚，已著他們各自回房休息。

        這時胡夫人正思索著胡志豪日後的路向，忽聽身後一把低沉的聲音道：「娘，你還好嗎？」說話之人正是胡志豪。只見他已緩緩坐起，想是胡志光的傷藥頗具靈效，只一晚的功夫便令傷口癒合。

        胡夫人忙從桌上取來一碗參茶，把它遞給胡志豪，道：「你傷口初合，身子還挺虛弱，趕快把它喝掉，免得著涼。」胡志豪口中稱謝，喝下那碗參茶。胡夫人雖是女中豪傑，但想到兒子若要保全性命，今後便得浪蕩江湖，母子分離，心中不由得一陣酸楚。

        胡志豪道：「娘，鐵槍門已沒我的容身之處，我這便到官府投案。」胡夫人聞言大驚，道：「哪……哪可以這樣？你這不是去送死嗎？」胡志豪嘆道：「我不償命以還，豈不太對不起那兩個斃在我掌底下的人的家眷？何況我畏罪潛逃，定然會對鐵槍門聲名不佳。我焉能做出這等不負責任的事？」

        胡夫人道：「難道娘就不是你的家人嗎？再說江湖上每天無辜被殺的人不計其數，若人人跟你懷著一般的心思，官府豈非忙得不可開交？」胡志豪搖了搖頭，道：「我死志已決，誰也不能阻撓我。」胡夫人沒想到他如此堅定，凝思良久，才道：「你已長大成人，娘哪裡能管得著你？見你痛改前非，我也很是欣慰。」說到這裡，聲音已然哽咽。

        胡志豪微覺不忍，隨即心念電轉：「大丈夫怎能在這要緊的當口把持不住？」當即硬起心腸，說道：「就算孩兒被打下十八層地獄，也沒敢忘了爹娘的養育之恩。」下床向胡夫人叩了幾個響頭。胡夫人再也忍耐不住，眼淚奪眶而出。

        胡志豪遂向眾人稟明此事。胡剛不置可否，而胡志光本欲助他逃到別處，轉念想到他這一切全是咎由自取，自己不應多加干預，這念頭只好作罷。胡志豪立時便想動身到官府去，但胡夫人對兒子依依不捨，處處挽留，他只得在鐵槍門多待一天。

        胡志光心知跟大哥相處的時光多挨一分就是一分，因此整日只是跟他促膝談心，飲酒助興。二人自從在昨天真情露白之後，都已冰釋前嫌，回復昔日一起談笑作樂的光景。胡剛夫婦見他們能重修舊好，心下也自寬慰。

        室內傳來一陣大笑聲，只見二人圍桌而坐，開懷暢談，恰是胡志豪與胡志光。胡志光喝了一大口酒，道：「大哥，你還記得小時候我們常常打架嗎？」胡志豪微笑道：「對啊，提起這些事作甚？」胡志光正酒酣耳熟，童心忽起，道：「以前我總敗在你手下，今天得跟你一拚上架，好好分個勝負！」這時胡志豪已有醺醺之意，也覺他這主意甚佳，拍掌笑道：「來罷！難道我還怕你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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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志光哈哈一笑，猛地使出一招「迎風破浪」，右掌作刃，迅往胡志豪臉上劈去。胡志豪自然而然的伸手去擋，誰料這一招乃是虛招，胡志光倏一矮身，挺肘撞去胡志豪小腹。他讚道：「好功夫！」腳下不見怠慢，左腳踏了個方位，如閃電般溜到胡志光身後。胡志光右腿向後橫掃，胡志豪一個空翻，輕飄飄的躲開這一著。

        這晚胡剛滿懷心事，一直沒有就寢，只在練武廳來回踱步。他自知胡志豪是罪有應得，但想及兒子難逃死刑，總不免黯然神傷。胡剛尋思：「去看一下志豪和志光，倒也不妨。」當下便往胡志豪廂房走去。

        正走到廂房不遠處，忽聽得拳掌相交之聲，胡剛心下一驚：「莫非志豪又再發難？」心想這事可不能稍延片刻，立馬往廂房急奔而去。

        胡剛步履輕捷，一瞬間便跑到廂房所處。他往窗內一看，只見兩人果真在相鬥，但他們的神氣間不似含有敵意，胡剛瞧了半晌，便即恍然：「原來兩個小鬼只在對打玩樂來著。」心中好奇，便不離去，靜靜地在旁察看。

        只見胡志豪凌空躍起，雙足連環向胡志光猛踢。胡志光使出胡家擒拿手中的「羅雀手」，雙手或抓或拍，立時將胡志豪腿上勁力盡數抵去，手法之敏捷，實把這一式的精妙之處表露無遺。胡志豪甫落到地上，笑道：「看誰把爹的武功練得更厲害！」陡然間雙掌猛推，頃刻間掌風便罩住胡志光全身。胡志光登時氣為之窒，心中一凜：「難道這是爹的得意功夫『開山掌』？」

        開山掌是一門以強橫臂力為根基，以凌厲掌風罩住敵人全身，一擊傷敵的掌法。胡剛認為鐵槍門中惟獨胡志豪一人的臂力足以把這武功運用自如，故把這掌法運勁的訣竅相授予他。每使開這門掌法，敵方若非對掌相抗，必有死傷，胡志豪跟唐五對陣的時候，還是新學乍練，因此不敢貿然用這掌法。

        胡志光雖酒意正濃，卻也瞧出胡志豪掌上含了雄渾內勁，心頭一震：「大哥真欲置我於死地？」連胡剛也疑心當中有端倪：「志豪難道又起歹心？」這時已不容他有思考的餘地，當即越窗而入，發掌向胡志豪攻去。

        卻見胡志豪這一掌偏了方位，擊中胡志光身後的牆壁。胡剛「啊」的一聲低呼，沒料得會有此變故，急把掌勢轉而向下，地板頓時化成七零八落的碎片。胡志光和胡志豪面面相覤，都不知何以父親會突然衝進來。胡剛只道自己錯怪長子，心下好生後悔，說道：「為父一時魯莽，還以為志豪你真對志光狠下毒手，以致我險些兒鑄成大錯。」胡志光猛拍自己後腦，道：「大哥也只是跟我鬧著玩兒，不然他怎會把那掌擊到牆上？我真糊塗，竟對大哥瞎起疑心！」

        胡志豪道：「我幹下這極端殘忍的事來，也難怪你們有這想法。」說罷長嘆一聲，嘆聲中掩蓋不住失望之情。胡志光握住胡志豪雙手，道：「這全是小弟的不是，哪能怪到你頭上？」胡志豪見他語氣懇切，臉色登和，微笑道：「你不加責怪，大哥很是高興。」

        胡剛臉色陡地一沉，厲聲道：「你這開山掌萬一擊中志光，志光就算不斷命，也必身受重傷。這武功焉是在尋常武藝切磋中使得的？」胡志豪兩膝跪地，道：「弟子……」話甫出口，想到自己已不是鐵槍門門人，便改口道：「孩兒不敢再犯。」

        胡剛沉吟半晌，才道：「也不是過了許多時日，你小倆口的武功可精進了不少。」胡志光從未聽過胡剛說一句稱讚他武藝的言語，這時聞得他話中有嘉許之意，不由得大喜若狂，顫聲道：「孩兒竟蒙爹垂青，那……那是孩兒未曾想過的事。」胡剛笑道：「從此以後，你更需勤練不綴，發揚本門光大。」胡志光胸口熱血上湧，應道：「是！」

        胡剛跟二人多交談半刻，就徑自離去。胡志光愛兄心切，總不肯先走一步，定要通宵達旦伴在胡志豪身邊。兩人無所不談，不知不覺間已挨到了破曉時份，但見胡志豪從椅上坐起，嘆道：「天下無不散之筵席，二弟，我這便去了。」胡志光忍不住淌下眼淚，道：「我們先去向爹娘請安。」

        胡志豪對胡剛夫婦行罷禮後，便欲動身而去。胡志光和胡夫人灑淚別過，而不少鐵槍門弟子亦不以胡志豪幹下諸般，惡行為忤，紛紛為他送行。胡志豪和眾人再三交流了一會，就昂首挺胸的往衙門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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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聽身後傳來一把女子聲音：「大師兄，請先留步！」胡志豪聽得這聲音，不禁身子一熱，回頭只見劉若瑩奔到自己身旁，低聲道：「大師兄，你幹下任何事也好，咱們依舊視你作鐵槍門的一份子。」向胡志光望了一眼，又道：「天下間比我好上千百萬倍的女子多不勝數，大師兄，你就請保重罷。」胡志豪微笑以報，心中卻想：「天下間又有誰能及得上你半分？」又見劉若瑩已奔回胡志光身畔，頓覺意興索然，續往衙門步去。



胡志豪走到衙門，但見兩名官差站立在大門之前，神情莊嚴。其中一名身材高挑的衙役見得胡志豪，說道：「官府乃執法矜莊嚴之地，沒要事稟報大人的話趕快離去！」胡志豪答道：「前天倒斃在醉仙樓的兩人，是被我所殺。」這件案子官府正無從入手，那兩名衙役聽他這般說，心頭一震，速把戒刀抵住胡志豪後頸，身材較矮的衙役喝道：「一切等待官老爺發落！進去！」說著將胡志豪推進門內。


兩名衙差押著胡志豪走進公堂。不消半刻，只見一名師爺緊隨著一個神態嚴肅的官吏，從後堂走出。那官吏瞥見胡志豪，奇道：「你說你是兇手？報上名來。」胡志豪道：「草民姓胡，名志豪。」那師爺在官吏耳旁低聲說道：「沒記錯的話，這人好像是附近鐵槍門的弟子。」官吏點了點頭，著人取來兩條牛筋縛著胡志豪手腳，又把忤作召來，醉仙樓掌櫃及小二的屍首亦同時運出。他道：「你給我好好從實招來！」

由於沒他人親眼目睹這宗案子的發生，所以官府對當時的情景一概不知。胡志豪把當晚的諸般細節道出，那忤作反覆檢查兩人死狀，確是跟胡志豪所述的絲絲入扣，無一不似。那官吏思量半晌，道：「把這人先行收監，擇日再行判刑。」兩名衙役從兩旁走出，替胡志豪扣上手銬，才把牛筋拆下，押他往牢房去。


次日官府找來胡志光和劉若瑩二人對質。經過一番盤問，官府已斷定胡志豪是兇手無異，並定於十天後午時行刑。鐵槍門上上下下得知胡志豪將被斬首示眾，大都沮喪消沉，胡夫人更是憂心忡忡，整日茶飯不思。


三日以後，胡夫人攜了胡志光，同往牢獄探望胡志豪。一名官差領他們去到胡志豪的牢房，便退了開去。那名看守胡志豪的衙役約二十來歲，鼻孔外翻，雙目突出，容貌甚為猥瑣。那衙役正在開懷大喝，一見得胡志光等人，喝道：「快快把廢話說完，別打擾它子喝酒的興致！」說著把牢房的門閂打開，重又大模大樣的坐回椅上。胡志光急欲和大哥相見，也懶得跟他計較，和母親步入牢房。


兩人瞧見胡志豪的容貌，登時驚得呆了。


只見他披頭散髮，雙眼瘀青，哪是往日那個精神飽滿的大漢？胡夫人搶將過去，顫聲道：「是……是誰把你折磨成這個樣子？」胡志豪指著門外那衙役，道：「是他……」聲音沙啞，顯是近日受過不少痛苦。胡志光驚怒交迸，向那衙役怒目而視，喝道：「你究竟對他幹下甚麼事？」


那衙役冷笑數聲，道：「這兔崽子對大爺無禮，自然要好好整治一下。」胡志光怒道：「大哥怎會平白無端的招惹你？你可別欺人太甚！」那衙役拍案而起，喝道：「老子要罰人，哪是你所管得的？你再囉囉唆唆，看大爺把你攆到外面去！」


胡志光近日心情鬱悶，滿腔愁緒正無處可泄，這時見那衙役無理取鬧，怒氣不可抑制，一拳便打去那衙役下頷。那衙役還未及反應，便被打了個鼻孔朝天，一屁股摔在地上。他正想高呼同僚來救，苦於下巴劇痛，不能發出半點聲息。胡志光不再理他，趕到胡志豪身旁，問道：「這是甚麼一回事了？」


胡志豪嘶聲道：「那狗官是個癩痢頭，他惱我頭髮比他濃霧，便整日折磨於我，對我拳打腳踢，我……我已經兩天沒水喝了。」三人齊向那衙役望去，他頂上的帽子已然掉落，只見他頭髮有一撮沒一撮的，果真是個癩子。胡志光過去在那衙役身上多踢幾腳，取過上的酒壺，遞給胡志豪飲用。那壺酒也只屬普通貨色，可數日來胡志豪滴水不沾唇，這壺酒對他而言當真如玉露瓊漿，只一剎那便把壺中酒水喝個清光。


胡夫人怒道：「讓我殺掉這畜生！」抽出腰中長劍，抵住那衙役的胸口。那衙役臉色煞白，結巴道：「女……女……女俠饒命……」胡志光抓住母親的手，低聲道：「倘若傷了官差性命，只怕鐵槍門上下人眾都人頭不保。」胡夫人被他一言驚醒，立時撤去手中長劍，對那衙役說道：「若你敢對我兒無禮，教你瞧瞧我的手段！」劍光一閃，長劍在那衙役耳畔一掠，只嚇得那衙役全身酸軟，連聲求饒。


胡志光喝道：「聽清楚沒有？」那衙役猛力點頭。胡夫人「哼」了一聲，轉頭過去輕拍胡志豪肩頭，道：「這幾天來，你定是吃了不少苦頭。」說到這裡，眼淚涔涔落下。


胡志豪道：「孩兒累得很，能否讓我獨個兒休息一下？」胡志光拉拉胡夫人衣袖，道：「大哥受了這等煎熬，也該好好休養一下。」胡夫人緩緩點頭，對胡志豪道：「你要好好保重身子。」對他凝望半刻，才依依不捨的跟胡志光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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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更新第四回part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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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咩呢排好似冇乜人睇[[bao_24]]

CSI

加油加油~~~(自卑中

chan26694

多d黎支持喎19號

CSI

唔洗1號xD